太大的影響。
他沒有讓人進來把用過的杯盤都撤下去,而是自己起身去沏了一壺茶。
付鼎臣手捧弟子給自己倒的一杯清茶,淡然道:“想清楚了這是誰的手筆,又想從中得到什麼,自然就不會受影響了。”而且谷中那場劫殺沒有成功,現在不爽的應該是幕後之人才是。
袁明放下茶壺,急切地問:“老師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了?”
付鼎臣點了點頭。
風珉沒有說話,一路過來他心中也有了猜想。
這世上敢對二品大員動手的人不多,作為朝中唯一一個敢跟宦官一黨對著幹的人,付鼎臣在赴任的路上受傷或者直接身亡,朝中得利的會是誰?
答案呼之欲出。
果然,付鼎臣提示道:“誰把你放到雲山縣來,誰就是今日這場劫殺的幕後黑手。”
“馬、元、清……”袁明口中一字一頓地叫出了這個名字,手重重地握成拳,“他利用我來——”
付鼎臣卻道:“當初他把你放到這裡,未必是為了今日。”
當日這麼做的時候,馬元清未必能想得這麼遠,這只是他削弱對手的一步閒棋。
“只不過現在光是把老夫趕出京城,已經不能讓他安心了。”付鼎臣輕聲道,“看來他是想讓老夫再也回不去,才能讓他高枕無憂。”
“老師!”袁明激動地道,“今日遇刺的事絕不能就這樣算了!”
他起了身,在房中來回踱了幾步,急聲道,“我這便跟老師一起寫奏摺呈回去,他馬元清與我雲山縣境內馬匪勾結,指使惡徒刺殺當朝二品大員。就算查明真相後,聖上要判我這個縣令監管不力、剿匪無能,革我的職也無所謂——”
他來到雲山縣兩年,寸功未立,想要清除周邊這些匪患,所有人都勸他不要妄動。
因為這是做不到的,前任縣令就是個例子。
前任縣令同樣出身名門,來到雲山縣,雄心勃勃想要清除匪患。
為此,他還出資,專門訓練了一群民兵,想要一口氣拿下那幾個寨子。
結果殺過去,卻被人家借地勢防守,打得落花流水。
好不容易攻破以後,對方又化整為零散入深山之中,讓他們的人根本追尋不到。
等到前任縣令鳴金收兵,暫時退回縣城中,想要再從長計議收拾這些狡猾的悍匪時,他最心愛的小妾卻在半夜被人悄無聲息地殺死在他枕邊。
這是那群匪徒的威脅跟反擊。
他們不是沒有殺死一介縣令的能力,也不是沒有殺死一介縣令的魄力。
證據就是那個小妾的死。
如果他們想要他命的話,昨夜死去的就不是他的小妾,而是這位縣令本人了。
袁明到任以後,也是受到過他們的下馬威的。
這位年輕的大人雖然被外放至此,但心中猶有熱血,而且性情強硬,制定的縣策觸動到了這些馬匪的利益。
因此,他的兒子袁輝就曾經在家中被綁走。
身邊所有人都勸他服軟,等到他低頭之後,那些人才把他的兒子送回來。
從此以後,那個宅子就不能再給他的妻兒以安寧。
所以他才會明明出身大族,又是上屆科舉的傳臚,在雲山縣卻沒有住在獨立的宅子裡,而是帶著妻兒與下人住在縣衙後的院子中。
對袁明來說,世間有很多可以忍受的事,也有很多不可以忍受的事。
他可以忍受這些狂妄之徒對他的羞辱,但他無法忍受這些人對他的恩師出手。
尤其想到那群山之中剿也剿不滅、殺也殺不盡的匪患是馬元清在暗中蓄養的爪牙,在自己管轄的境內為他斂財、為他劫殺朝廷命官,袁明就恨不得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