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有這樣的瞭解。
因此,他只能轉而提起了她哥哥。
謝長卿聽他興奮地道:“這次去江南,我還結識了一個人。長卿,只要他明年下場,必定是你的勁敵。”
謝長卿抬頭看向了他。
眼前的好友離開京城一趟,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整個人變得積極起來。
雖然風珉自己不一定有察覺,但他身上那種不甘被安排,卻沒有辦法擺脫束縛,所以只能憤怒地當個混賬紈絝,從頭到尾跟他爹對著幹的感覺消失了。
就感覺像是他出去一趟,就見識到了更廣闊的天空,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謝長卿思忖,這彷彿不僅僅是因為風珉參與了拯救付尚書的事。
而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也從沒在風珉口中聽到他對別人有這麼高的評價,於是問道:“對方是什麼人?”
風珉:“跟我們不一樣,他只是一個出身農門的貧寒學子。”
他將陳寄羽的出身概括地說了說,只略過了他是陳松意兄長的身份,“他能進滄麓書院,還是因為他老師的舉薦。他也不像其他人能專心讀書,由於家貧,只能靠在書院裡做一些雜務,給別人抄書來賺取生活的費用。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當我跟他相處,與他交談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對著的又是一個你。”
風珉說著,不等好友說什麼就擺了擺手,“我說的只是一種感覺,就是那種只要朝中有你們支援我,天塌下來我都可以毫無顧忌的在邊關浴血奮戰的感覺。”
“不過你們一樣,又不一樣。”
風珉頓了一頓,又說道,“你是你,他給我的感覺更像付大人。”
謝長卿如玉的指尖停在杯上,若有所思地重複道:“像付大人麼?”
這真是一個極高的評價了。
“嗯。”說到最後,風珉露出了略顯神往的目光,“如果明年你們都入了仕途,那麼放眼十年二十年後,這屆舉子有誰能夠登閣拜相的,就只有你和他了。”
聽著好友對這個江南學子的評價,謝長卿心中也生出了對這個對手的期待。
他緩緩道:“如果明年春闈能在考場上與他交手,我會十分期待。”
風珉一笑,他知道自己的好友從讀書以來就未逢敵手,後來入了天下才子齊聚的橫渠書院,更是成為了全科第一,聽到有人能被自己稱為他的對手,長卿心裡是有期待,也有戰意的。
“沒問題。”風珉想起離開江南之前陳松意說的話,對明年陳寄羽來京城這件事沒有懷疑,他舉起酒杯,對好友許諾道,“到時介紹你們認識。”
至於為什麼他在江南認識的這個書生會這麼巧跟陳松意同宗,甚至跟她的面容還有幾分相似,那就不是他要解釋的事情了。
兩人選在三樓雅間碰面,雖然是酒樓裡最清靜之處,但也聽得到樓下的聲音。
謝長卿垂著眼睫,將杯中梨花釀湊近唇邊,一副司空見慣,不為外面的熱鬧所擾的樣子。
經過江南狂生的狂轟亂炸,風珉對這種聲音很是敏感。
他挑了挑眉,用手中的扇子輕輕一抵就開了窗,低頭看向樓下喧鬧的人群。
下方喧鬧的果然是一群書生,其中大概還有長卿在書院的同窗。
這群文人士子所高興的事情是一樣的——付大人回來了!他得到了應有的公正待遇!
在聖上派人查出雲山縣的匪患是馬元清的侄子馬承所養,受他指使,那三個匪寨肆意搶劫過路商隊,強搶民女,為禍一方,還不止一次截殺朝廷命官以後,從上位以來就沒有吃過虧的馬元清為求自保,就被迫親自斬殺了這個侄子。
馬元清積威已久,又執掌兵權,在朝中霸道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