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聽著這個顫抖害怕、卻無比動聽的聲音在問,“怎麼不走了?外面……發生了什麼嗎?”
——是個姑娘!
兩人眼睛一亮。
——而且單獨坐著馬車!
“讓開!”
他們一把揪住遊天的衣襟,把他推到地上。
被陳松意的聲音拉回理智的遊天沒有抵抗。
這兩人粗魯的掀開簾子往裡頭一看,原本期待看到一個標誌美人,可沒想到裡面坐著的卻是個臉色蠟黃、看起來病歪歪的姑娘。
雖然五官標誌,但這一身病氣實在倒胃口,而且跟前面那輛車上的少爺一樣,這個天氣腿上還蓋著東西,一看就不行,兩人立刻不感興趣了。
“軍爺——兩位軍爺嘿嘿嘿……”在前面看著的羅管事捏了一把汗,立刻湊上前來把銀子塞到了他們手裡,“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他吧。”
說著,他又往他們手裡塞了一錠銀子。
兩人拋了拋手裡的銀子,覺得分量夠了,於是冷哼一聲:“算你們識相。”
“走吧!”
遊天從地上爬起來,忍氣吞聲地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塵土,這才坐回了馬車上,跟著前面的馬車緩緩地進城了。
二合一
馮家的車隊打算在城裡停留一日,休整一番。
他們少爺喜淨,也該入住客棧,好好沐浴休息。
至於地位水漲船高的遊天跟陳松意“兄妹二人”,他們也得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有內外兩張榻可供休息。
馮家少爺面容中帶著倦怠,連午飯都沒有吃就回房休息。
其他人也先各自回了房間,放下行李。
扶著陳松意進來,一關上門,遊天的臉就拉得很長。
一鬆手,他就開始發作:“那些人若是讓我單獨遇上,我全都殺了。”
坐在凳子上,陳松意看向他,心道:“還好,還知道現在是在人家的車隊裡,不該貿然出手,拖累馮家。”
“小師叔你殺性太重了。”
她搖了搖頭,翻了兩個杯子起來,拿起水壺往裡面倒水。
“這些人該留著,流放到邊關去修城牆、開荒屯田,能省好些牛。”
“……”
遊天一時間竟不知道她這是便宜了他們,還是更加殘酷。
她竟連痛快的死都不肯給,要把人流放邊關,壓榨盡他們最後一分價值。
“暫且忍耐過這幾日。”陳松意放下了壺,將其中一杯水遞給他,“等去了漕幫,忙完正事,可以再回來收拾他們。”
遊天走過來,接了杯子,像要澆滅火氣一樣,把水喝完了。
他把杯子放回桌上,忽然回過神來,指著莽撞的師侄警告道:“你別想再扎著金針去殺人。”
陳松意:“……”
遊天打量了一下整個房間,宣佈道:“你睡裡間,我睡外間。”
等安排好了怎麼休息,他又給陳松意施了針。
收拾好金針後,才帶她下樓用午膳。
這間客棧是縣城裡最好的客棧,來這裡住的人多,來吃飯的人也多。
客棧一樓,馮家僱的鏢師們都在,羅管事跟兩個小廝也在,唯有兩個丫鬟留在樓上陪她們少爺。
見“兩兄妹”一下來,已經跟他們相熟的鏢師都抬手同他們打了個招呼。
然後,就看著少女在她哥哥的攙扶下,兩腳完全使不上力氣,扭來扭去、東倒西歪地下了樓。
哪怕是這樣,她也沒說要人揹她,硬是咬牙靠自己走了下來。
這樣的身殘志堅,看得這些大男人覺得又是佩服,又是可憐。
在這樣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