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沒有受到你我的教養……如今你這樣說,不是要拿刀子戳我的心嗎?”
劉氏那哀悽的眼淚還是很能動搖程卓之的,他怒而甩袖,坐回了椅子上。
兩個官差見了程大人家中之事,想著這一趟果然尷尬,其中牽涉的秘辛不少。
造化弄人,一個女兒沒有教養好,就連累了官聲。
這位程夫人夾在中間,也不容易。
兩人見劉氏一邊拭淚一邊看過來,對著他們道:“兩位大人……你們縣令大人派兩位來,是想為我們程家留幾分面子,這番情誼我們程家記著。”
兩個官差忙道不敢。
劉氏握著手絹,又道:“聽兩位的說法,這件事尚有餘地,若是縣令大人有意為我們這不孝女揭過,怕也是可以的。可他沒有這麼做,還派了兩位來,卻是什麼緣故?”
兩名官差對視了一眼,心道這位程夫人心細如髮,跟盛怒中要失去理智的程大人不同,跟這個只會哭鬧、陷害人的手段也不高明的程家小姐也不同,一語中的。
“回夫人,這件事情確實容易遮掩過去,只不過當日那些混混犯事時,撞上的是忠勇侯府家的小侯爺。”
“這件事是小侯爺親自把人鎖到衙門來、親自過問的,便是我家大人有心想要放過也不能。”
忠勇侯府?小侯爺?
聽到這種細節,程明珠徹底地呆了。
忠勇侯府的小侯爺怎麼會在江南?
怎麼會那麼巧,在自己買通的混混去對陳松意下手的時候,他就在旁邊?
——陳松意什麼時候搭上了忠勇侯府?
而聽到這其中竟然還有忠勇侯府過問,程卓之的臉在鐵青之後又變得蒼白。
劉氏也是一震,不過她回神得比程卓之快。
現在不是想為什麼小侯爺會剛好在江南的時候,而是要想這件事怎麼能夠有所迴旋,又能夠不得罪忠勇侯府的這個嫡子。
她飛快地思索著,然後打定了主意,仍舊照原本過來的時候所打算的那樣,對程卓之說道:“老爺,我帶明珠回江南。”
本身她就是要帶著女兒回去的。
現在回去,不過也就是在原本的行程上加了一樁,到縣衙去上下打點。
不管找替罪羊也好,用別的方法洗清她的嫌疑也好,總而言之將這樁案子結了。
然後,再帶她去陳家賠罪。
“松意離開我們之後,據說是回了江南陳家,所以府中派出去的人才找不到她。這一回……她一定受了驚嚇,陳家又環境不好,她留在那裡能得到什麼像樣的照顧?
“我帶明珠去賠了罪,得了她的諒解,把她帶回來,這樣我們仍舊是一家人。不管這件事……明珠是做了還是沒有做,以松意的性情,都不會跟這個妹妹計較。”
程卓之扶著扶手,聽了妻子這番話,不由得點了點頭。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只要他們還是一家人,這件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哪怕是忠勇侯府要過問,小侯爺也抓不住他們什麼錯處。
這時候,程明珠已經緩過神來。
雖然聽到母親說要把陳松意接回來,她心中不滿,但也不敢再像往日那樣說什麼。
她被這件事情敗露引來了官差,已經嚇怕了,何況聽到後面還牽涉到他們惹不起的忠勇侯府。
父親仍舊那樣冷冷地瞪著自己,然後抬手按了按眉心,又苦惱地道:“你帶她回江南,忠勇侯府那邊怎麼辦?”
劉氏已經找回了章法,儘管臉色依然蒼白得難看,卻能回答他的話:“只能備一份厚禮,去謝小侯爺在江南出手護住了松意,沒有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結果。”
他們跟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