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的時候,有內侍卻捧著一封加急奏摺,匆匆地從門外走了進來,呈到帝王面前。
“八百里加急,從定州送過來的急報,請陛下審閱。”
定州守備軍派出了一支小隊,跑死了幾匹馬加急送過來的奏摺,不過落後了韓當的飛鴿傳書半日。
“定州?”
劉相的聲音低低地響起。
同書房內的另外兩位相公一樣,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份奏摺上。
景帝抬手,示意他們稍等,然後開啟了這份奏摺。
看到上面的急報,第一句話就讓他的眉頭皺起,眼底露出怒色。
兵部尚書在上任途中遇襲,雲山匪患作亂,襲擊了在外訓練的定州守備軍。
雲山縣與定州守備軍聯手清剿,卻在其中一個寨子裡挖出一具禁軍屍體,牽扯出了大案——
大齊腹地,雲山匪患,背後竟是有人私自蓄匪!
襲擊商隊,大肆斂財;襲擊官員、剷除異己!
景帝越看越是憤怒。
這位昔日雄主霍地抬頭,殿中幾人再對上他的目光時,有種對上了猛虎的感覺。
“都給朕看看!看看在你們眼皮底下這些人都幹了什麼!”
景帝一邊喝道,一邊將奏摺用力地砸在了地上。
劉相連忙彎腰去撿,開啟一看,越看越是心驚。
一旁的馬元清也是越看臉越黑,心越來越寒。
付鼎臣安然無恙,連雲寨卻被一鍋端。
賊首被擒、其餘伏誅,而且還從裡面挖出了一具自己不知道的禁軍屍體!
想到這其中會有多少牽涉到馬家、牽涉到自己,馬元清就汗重溼衣。
景帝越想越憤怒,直接將面前的奏摺掃在了地上:“朕還沒死呢!”
他還在這裡坐著,不過是想把付鼎臣放出去換兩年清靜,結果竟然有人養匪劫殺他,還想偽裝成是意外!
天子一怒,書房裡所有人忙下跪請罪:“陛下息怒!”
“查!”景帝怒而起身,“給朕查清楚!讓定州馬步都指揮使親自給朕把付尚書送回來!查到背後是誰,朕要將他碎屍萬段!”
聽到這話,低著頭的馬元清臉上閃過一陣痛苦,一陣動搖。
最後,都化成了決斷。
第二日,兵部尚書付鼎臣在赴任途中險些遇害的訊息就在京中傳開了。
有人暗中養匪,蓄意劫殺這位當朝二品大員的內幕一流出,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樣的訊息沒人能夠掩蓋,何況皇宮裡那位陛下也沒有要掩蓋的意思。
天下其他讀書人且不提,就說離京城最近的橫渠書院,這位付尚書雖然不是從他們的書院出去的,但他所踐行的絕對是橫渠書院的意志。
幾乎就在一夜之間,京中就出現了無數篇檄文,痛罵剿匪不力的官員,痛罵將付尚書排擠出京城的奸邪小人,京中大街小巷,隨處可聽聞怒罵聲。
世界上最熱血的是學子,最赤誠的也是學子,他們不畏強權,何況背後還有書院,還有大齊歷任相公,還有許多同樣不滿的文臣,一時間他們成了京中最響亮的聲音。
馬元清從平定戰爭、身登高位手握兵權以來,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口誅筆伐?
真是做起後續的應對來,都想要砸掉手上的東西。
他回到自己的府邸,讓馬家一自查,很快就知道自己的侄子這些年都用連雲寨做了什麼好事。
而罪魁禍首前些日子還出發去了連雲寨,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
馬承回來的時候,一路上已經是風聲鶴唳。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殺的那個禁軍居然會被挖出來。
一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