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看著少女纖細的手指點在了圖上:“他們從水上進攻的路線,主要是這兩段水路來。根據先生的判斷,對方要調查情況,結集兵力,需要兩天時間,今夜不會再來。
“而今夜就會開始下雨。
“兩日後水位暴漲,運河這一段會決堤。”
她在代表運河的線上圈了一段,又再指向另一處,“——這裡山體滑坡,水路阻塞,讓他們難以透過。”
“要修補堤壩,他們的人手會分薄,如果執意要來,就只能走陸路。
“於是我們起碼還有三四日時間,用這三四日來加固城門,做好準備,足夠了。”
眾人看著她在地圖上所點的幾個位置,只覺得不敢相信——
怎麼就會下雨,怎麼就一定會這麼巧,就是那一段決堤出問題?
陳松意將他們的反應盡收眼底。
她收回了手,道:“你們也可以不相信我,但除了信我,漕幫此刻也沒有別的選擇。”
眾人面露訕訕。
這倒是真的。
她看向老爺子:“這兩日讓大家不要出船了,您手上還有一樣東西,是阻擋他們,拖到欽差來的關鍵。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只知道您有,在您房間東側的書架暗格裡。”
老爺子看著她,忽然笑了起來:“果然神機妙算。”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他點了點頭,“我確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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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長街上,兩輛馬車同時朝著皇宮飛馳而來。
其中一輛上坐著面無表情的馬元清。
從上一次被京中的文人士子口誅筆伐後,他就刻意繞開了這些除了噁心人、別的什麼也做不成的賤儒。
加上這一次他是透過桓貴妃在當中牽線起復,又被他們大書特書。
所以對坊間這些書生的訊息,馬元清索性全關在門外,眼不見為淨。
他們竟抓住了這一點,讓他錯過了江南之事的輿論變化。
當義子匆匆趕來,把謝長卿所寫的那篇祭文跟風向轉變帶到他面前,馬元清才知曉。
他立刻派人去叫那幾個被安排在城門口排查可疑之人的人,卻得知他們白天出了城沒有回來。
又聽付鼎臣已經帶人進了宮,馬元清這才意識到一切已經遲了:“備車!”
他立刻起身進宮,在路上才知道那幾人是人被捆了,扔去了北軍校場。
而忠勇侯刻意封鎖了訊息,把人關進獄中,給付鼎臣打了時間差。
飛馳的馬車裡,馬元清沉著臉。
他漆黑的濃眉如同烏雲壓在眼眶之上,眼中彷彿山雨欲來。
付鼎臣進宮,手裡必定是有著桓瑾的什麼罪狀。
捅到了景帝面前去,自己現在進宮,也不一定能夠扭轉局面,掩蓋下來。
這位權傾朝野的大太監兩手端放在膝蓋上,扳指摩擦著膝上的布料。
唯一的好訊息是,自己向來謹慎,跟桓瑾的來往不在明面上,即便從江南來的人帶出了什麼罪證,也牽扯不到自己身上。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
只要桓瑾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