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殺,跟隨他的人哪怕受了傷,也絲毫不覺得痛。
想為右賢王復仇的將領接連倒下。
殺到最後,王庭人已經怕了。
因為傲氣,所以他們的主上並沒有向龍城求助,他們沒有援軍。
面前這些曾經敗於他們手下的人就像是瘋了一樣,他們兩萬人,竟不能擊潰這支少於他們的軍隊。
一失去統領,王庭的軍隊就開始失去秩序。
有人轉身逃走,鋒利的箭矢就當胸穿透,巨大的衝力將他們向著地上釘去。
有人試圖放下武器求饒,然而已經殺瘋了的遺族戰士沒有留情。
大齊邊軍也沒有阻止,因為厲王沒有收容俘虜的打算。
很快,草原上就血流成河,伏屍遍地,流出來的血液將草葉都壓得低下頭去。
可以預見的未來裡,這片戰場需要經過很多場雨的洗刷,才能夠恢復原本的顏色。
右賢王麾下的這支軍隊,死的死傷的傷,僥倖逃走的幾乎沒有。
等到一切結束,夜幕徹底降臨在大地上,剩下的就只有十幾人。
他們全都跪在地上,嚇破了膽,見厲王猶如鬼神一樣朝他們走來。
他斬下了右賢王的頭顱,裝進了他帶來的一個木盒裡。
這個盒子十分精美,放在邊市,定是要不少皮毛才能夠換得來。
而他早有準備,在離開邊關、進入草原的時候,就想好了要用它來裝右賢王的頭。
這樣的認知讓跪在地上的王庭騎兵感到膽寒。
兩年前,面前的人曾經在他們與邊關開戰的時候繞到他們後方,不光殲滅了一部分王庭大軍,而且還攻破了他們的龍城,給王庭貴族留下了深重的陰影。
現在,在完全不適合作戰的夏季,他只帶著一百多人深入草原,還是想要殺誰就能殺誰。
右賢王的眼睛已經閉上了,他的頭被裝進這個木盒裡,沒有一滴血從裡面滲出來。
厲王關上了蓋子,然後鎖好的盒子扔給了一個活下來的百長。
看著那盒子朝自己拋過來,王庭百長哆嗦了一下,手卻條件反射地伸了出去,穩穩地抱住了這個裝有頭顱的盒子。
他驚恐地抬頭,見到這個生得比天神還要俊美、笑容卻比惡鬼更叫人害怕的年輕王者沐浴在自己同袍的鮮血中,對自己說道:
“我不殺你們,把這顆頭顱帶回去,獻給新任的大單于,祝賀他繼位。
“替我把話帶給他,大齊很樂意跟王庭永結同好,請他放心。
“有我在一日,他就不必擔心坐不穩大單于的位置。
“誰跟他不和,我就殺誰。這一次,就先送上與他不和的右賢王的頭,望他喜歡。”
他的話音迴響在這些王庭騎兵耳邊,沒人敢說話。
厲王揮了揮手,讓身後的人給他們牽來了馬。
馬上有著水跟糧食,省著點吃,足以讓他們帶著這份賀禮回到龍城。
這些王庭騎兵渾渾噩噩地牽住了韁繩,為首的百長看著自己手中的木盒。
再三確認厲王確實打算放他們回去之後,他就一咬牙,翻身上了馬:“走!”
見這十餘騎在夜色中化為看不見的黑點,蕭應離這才讓自己的軍隊開始了下一步——
打掃戰場,繼續前進。
右賢王軍隊一潰敗,後面的部落裡就算還有王庭的人,也會望風而逃。
前去龍城送賀禮的人就算拼了命地跑,也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抵達,這段時間用來收集戰利品綽綽有餘。
整個右賢王的領地,物資最多、最豐饒的就是他的王帳所在。
他覺得自己必定會勝利,不可能提前燒掉裡面的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