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公子爺,誰能練、誰不能練,就都由公子爺決定。
姚四想著,忽然覺得有點不對——
怎麼感覺意姑娘這麼心急,一口氣就給他講完了八章,又交待了這麼多話?
然而沒來得及細想,陳松意便道:“進去給他起針吧。”說完起身離開。
姚四立刻照做,把這本輔修之法放回了懷中,進去給風珉起針。
這一夜,除了陳松意房中的燈亮到很晚,其他人都休息得不錯。
翌日一早,這一行新鮮出爐的北地商人就出發了。
兩輛裝滿藥材的馬車從院子裡駛出來,跟著前面由大掌櫃所駕駛的、載著他們老爺的馬車往橋頭鎮方向出發。
陳松意扮作了少年隨從,頭上戴著遮擋陽光的帽子,臉上用姚四的藥水塗得黃黑了幾度。
她駕駛著馬車,看著在晨光中熱鬧起來的城鎮。
江南之亂後,除了水岸解禁,其他也陸續恢復了。
除了坐在官位上的人還有些風聲鶴唳,怕被抓去下獄,尋常百姓跟商賈已經恢復了日常生產,又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模樣。
由三輛馬車組成的車隊不算起眼,從橋尾鎮離開,走了一個多時辰抵達了橋頭鎮。
跟往來藥商絡繹不絕的橋尾鎮相比,橋頭鎮的人流就要少許多了,除了碼頭船車熱鬧,其餘地方都要輸橋尾鎮一截。
這一行北地商人抵達之後,沒有急著乘船離開,而是找了家客棧下榻。
等把馬車跟貨物在客棧後院停放好以後,看上去四十來歲、生得高大軒昂氣宇不凡的風老爺帶著自己的掌櫃跟隨從,在客棧一樓要了一桌酒菜。
菜上來以後,他問來上菜的小二:“聽說你們鎮上的廟很靈?”
一邊說著,一邊丟擲了一顆碎銀。
小二接住銀子,眼睛都亮了。
他將帕子甩到肩上,對這位豪爽的老爺道,“客官這是問對人了,我們鎮上的夫子廟靈驗得很,這不是快要秋闈了嗎,往來計程車子都要去拜一拜,還有住在街尾的胡三婆——”
三人看他說著,伸手指了指方向,快言快語地道,“她可是有些來歷的,不管相面還是看風水,還是醫治些疑難雜症,都成!”
見風珉沒有打斷他,小二想到他先前問起夫子廟,說不定家中就是有人要參加科考,於是再多提了幾句,“她的符靈驗得很,要參加科考的都會上她那裡去求一道符,客官要是去了夫子廟,不妨也去胡三婆那裡看看。”
扮成藥商的風珉聽了他的話,開口道:“那麼神,那我這樁買賣到底賺不賺,她會不會看?”
聽到這話,小二想起他們一行進客棧時,那兩輛拉著貨物的馬車。
他們這趟貨肯定進得不少。
他想著,靈活地答道:“這個小的不敢打包票,但老爺左右還要在鎮上停留一日,去看一看也不虧嘛。”
“哈哈哈,好。”
他見面前的老爺一揮手,示意自己可以下去了。
轉身的時候,小二聽見這老爺身邊的大掌櫃道:“老爺去看一看也好,就算看不會,不是也能給今年要下場的二老爺求道符嘛。”
原來是家裡有兄弟要考科舉啊。
小二懂了。
客棧二樓,靠南邊倒數第二間房間。
陳松意跟早他們兩日來橋頭鎮打探情報的元六見了面。
他們下榻的客棧也是老六一早尋摸好的,按照計劃,扮作藥商的風珉去探胡三婆的虛實,陳松意則在這裡接了老六打探來的、關於劉氏母女情報。
老六將自己收集來的情報詳盡地告訴了陳松意。
她聽得很認真。
哪怕藥汁掩蓋了她的膚色,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