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會提。
在家人的目光下,她從善如流:“我在京城生活了十幾年,對京城也還算熟悉。我與兄長同去,說不定能幫上些忙。”
趙山長捋著鬍鬚笑道:“好,好。”
雖然小侯爺對外宣稱,他是路過陳家村,偶然結識了寄羽,同他一見如故。
但趙山長覺得這真相不盡然。
回來之後他查了查,才知道陳家的這個小姑娘是在京城長大,身上有段曲折故事。
難怪她待人接物如此有手腕,氣度如此不差。
小侯爺名聲紈絝,實則有俠義之心,應當是先同她有了交集,然後才認識了寄羽的。
陳松意說她能幫上忙,趙山長毫不懷疑。
於是,十月進京的事就此定下。
除了書院這次中舉的十餘人,趙山長還捎帶上了林夫子那個學生,等人一齊就出發。
陳松意既然要跟著一塊兒去,陳寄羽就不必再特意回一趟家了。
這幾日就留在書院,要帶什麼行李家裡會給他收拾好,再由陳松意一併帶過來。
小船停泊在岸邊,一家三口依次登上了船。
跟來時相比,陳父陳母都放鬆了許多。
不過想到長子這就要上京,女兒也要跟著一起去,行李要帶什麼,又要準備多少銀錢,就讓夫妻二人頭疼起來。
“早知不該這麼早修院子的……”
陳父低聲道,錢都花在這上面了,想要再拿出多少來就不能了。
撐船人手中的竹竿撐破水面,濺起一串水花。
陳母輕聲安慰:“房子總是該修的,不然怎麼好留胡護衛跟元護衛住?等回去以後我尋摸尋摸,再去向鄰里借一些。”
就是這風聲得守住了,不然寄羽剛考上解元的時候就送錢來的人,現在又得來送了。
他們的人情債,不是那麼好欠的。
陳松意靜靜聽著爹孃的輕聲合計,等他們說完了才從書院入口調轉目光,開口道:“我跟哥哥去京城,不用帶這麼多銀錢,收拾幾身衣服,帶上哥哥的書就好。”
陳父張了張嘴,低聲道:“那在京城裡遇上要用錢的地方怎麼辦?”
陳松意輕聲道:“我來解決。”
陳父想反駁,這怎麼能由女兒來解決?
可他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河裡的珍珠蚌。
女兒回家這幾日,都跟著自己一起去釣魚。
結果不是撿到在樹樁上撞暈的兔子,就是從河蚌裡摸出兩粒珍珠。
要不是最近家裡風頭太盛,不好拿珍珠去賣,只能偷偷收起來,陳父是想轉身拿了去鎮上,給他們換成盤纏帶身上的。
他只是口拙,但心慧,一下便想到了女兒說的大概就是要這樣“解決”。
陳母也知道丈夫跟女兒偷藏了點東西,見丈夫忽然不說話了,於是忖道:“那便同去舊都時一樣,你們兄妹各帶二十兩,再把娘整理出來的菜譜帶上。”
等需要用銀子,一時又找不到的時候,就可以將菜譜賣了,拿來應急。
至於要找誰賣,怎麼賣,這是完全不用她擔心,女兒自己能謀劃好。
陳松意飛快地心算了一下家裡還有多少銀錢,應下了母親的安排。
回到鎮上,陳松意帶著父母去風珉租的院子。
跟他們一起來的老胡還在這裡,他們租來的馬車也還停在風珉院子裡。
陳父陳母至今還不知道風珉的真實身份,但不妨礙他們知道這位風公子來歷不凡。
他不過是在鎮上落腳,租下的院落都數一數二的氣派。
夫婦二人進門,當看到在院子裡活動的小少年們時,聽陳松意說這是風珉收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