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便先出了後院,打算回自己坐診的隔間,等待上門的病人。
結果才剛一出來,就見到少掌櫃朝後院走來,一見自己立刻眼睛一亮,捉住自己的手臂道:“溫大夫回來了?快快,隨我上樓。”
少掌櫃雖說頂著個“少”字,但向來沉穩,少有這樣顯露焦急的時候。
溫大夫跟著他往二樓走,上面是回春堂接待貴客的地方,尋常的病人不會上到二樓去。
他揹著自己的藥箱,低聲問:“是什麼病人?”
一邊問,心裡一邊先轉過了好幾個答案。
少掌櫃伸手接過了他的藥箱替他提著,藉著這個動作低聲答道:“我也不知道,為首那個是濟州城裡沒見過的富貴人物。現在我爹在上面作陪,著我下來等你,等你去給躺在榻上那個扎針退燒,總之看著很是要緊。”
“明白了。”
溫大夫心裡大概有了底,跟他一起上去。
走到門口,少掌櫃才把藥箱還給了他,敲了敲門。
來開門的是回春堂的掌櫃,他也是出身杏林世家羅家的大夫,只不過專精不在針灸上。
一見溫大夫,羅掌櫃也是眼睛亮了亮,二話不說把他拉了進來,然後把門一關,把兒子關在了外面,對著裡面等待的人道:“溫大夫來了。”
溫大夫一進來,抬眼見到屋裡站著的幾個護衛,只覺得一股殺伐之氣迎面撲來。
他們一看就是上過戰場的,而且身經百戰,最近才見過血。
用這樣的人來當護衛,裡面的會是……
溫大夫想著,跟著羅掌櫃繞過屏風,看到了裡面的景象。
只見榻上躺著一個人,狀況很不好,他脫髮,消瘦,佝僂,面板還帶著潰爛。
而榻邊站著的那個人一轉過來,溫大夫只覺得在一瞬間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同外面那些護衛一樣,他身上同樣有著極重的殺伐之氣。
但再重,也壓不住那出眾的貴氣跟凌厲的俊美。
哪怕現在是雨天,屋裡的光線並不好,他一轉身都讓人感到這間屋子變得明亮了起來。
真正是玉質金相,貴不可言。
溫大夫懂了,為什麼少掌櫃會說濟州城裡的富貴人物加在一起也不及這一個。
羅掌櫃將溫大夫推了出來,對這位年輕卻不可小覷的貴人說道:“這是溫大夫,是我們回春堂最好的大夫,一手針灸術精妙無比,還請讓他一試。”
厲王的目光落到溫大夫身上,開口說話時,他的聲音卻出乎後者意料的平和,不見倨傲:“還請溫大夫放手醫治。”
“是。”
溫大夫沒有餘裕去想這位天潢貴胄究竟是誰,立刻上前看人去了。
榻上的人發著高燒,卻跟他剛剛醫治的那位紀公子不一樣,也跟其他人不一樣。
這彷彿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病症。
溫大夫開啟藥箱,取出金針,深吸一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給人退燒的時候這麼沒有把握,只能勉力一試了。
……
雨聲連綿,順著屋簷滴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