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巫女安慰他:“四王子不要擔心,只要回去見國師,國師肯定能治好你。”
是啊,有師父在,什麼傷治不好?有什麼人殺不掉?
狐鹿扭曲的臉漸漸平靜下來。
計算著自己這次的損失,他跟厲王的樑子結大了。
“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殺了你們……”
……
山上。
過了許久,煙塵才散去。
轟隆倒塌的樹木下,穿著夜行衣的青年幸運地夾在了兩根交錯倒下的大樹間,沒有被砸傷。
只是當他放下抱住頭的手,再爬起來看周圍一切的時候,卻為眼前所見而陷入茫然。
此刻的林子不再像先前那樣枝幹茂密,遮天蔽日。
頭頂的那個口子開得越發大了,如果說之前只是像個井口,那現在就變成了一方水塘。
月光穿透了散落的煙塵,在瀰漫不去的火藥味中灑了下來,照亮一片狼藉的山頂。
青年看了片刻,回過神來:“殿下!”
他一腳深一腳淺地朝著外面走去,卻為環境的改變而一時迷失了方向。
幸好,他很快聽到了熟悉的哨聲,連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剛才的爆炸那樣恐怖,哪怕他反應快,立刻就滾到一旁趴下了,也被震得兩耳嗡鳴。
“殿下直面爆炸,可能都沒來得及躲,會沒有事嗎?”
他胡思亂想著,等走到先前交戰的地方,終於鬆了一口氣。
只見自家殿下還好好地站著,除了衣服上沾了些灰燼木屑,看上去毫髮無損。
而剛剛讓他擲出了刀的神秘少年站在殿下身旁,手裡還握著那把刀。
見他流著血,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他先是把刀遞了過來,然後用那跟他年輕的外表不相符的聲音道:“我身上有藥,先給你止血吧。”
狐鹿已經逃了,剩下的事就趕不上一個活人要緊。
陳松意讓他坐在了一根倒下的大樹上,撕開了他褲腿上的口子。
確定狐鹿沒有在兵器上淬毒,她這才用金針給他止了血。
同時還注入剩餘的真氣,檢查了一下經脈的狀況。
“沒有傷到筋脈,回去找大夫縫合一下,休養一段時間就好。”
青年聽那蒼老的聲音道。
而隨著那隻手離開針尾,他腿部經脈中強烈的氣感也消失了。
陳松意手中沒有小師叔調配的傷藥,但正好有通判夫人給的那瓶藥,於是給了他。
“用上這個,應當不會留疤。”
青年:“……多謝先生。”
他很糾結地伸手接過,有點想問自己看起來難道像是在意會留疤嗎?
不過好歹忍住了,只看著面前這個給自己治傷的神秘高人,欲言又止。
他跟沉默寡言的許昭不是一個型別,再加上殿下又與他們親近,令他養成了有些話嘮的性格。
可面對這位神秘高人,他不敢問。
對方不光救了殿下,而且整個人年輕又蒼老,神秘又矛盾,武力值還碾壓他們。
怎麼看都不像是自己有資格交談的物件。
結果就是這一猶豫,他失去了機會。
將金針留在他腿上,陳松意便起身去檢查地上那具巫的屍體。
聽見她的腳步聲,蕭應離抬起了頭,然後在旁邊讓了一個位置給她。
陳松意蹲下,伸手去檢查屍體的脖子,見到在上面突兀出現的傷口跟她在狐鹿身上留下的一模一樣。
她凝重地道:“我下了死手。”
像這樣死在她手上的草原人很多,還從來沒有一個能夠生還。
在被她割斷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