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九分天成,令他起了探尋之心。
於是,他用了個小術法,追本溯源。
等到夜幕一降臨,就藉著夜色的掩護離開了陳家,往感應最強的方向走。
遠處很熱鬧,這裡卻很安靜。
水面上倒映出的身影彷彿融入了自然,融入了天地,就連草葉上趴著的小蟲,都不會為他的腳步而驚動。
披著月光,他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地走出了稻田範圍,沿著分支出來的河流繼續往前,一路走向無形的元氣彙集處。
……
橋頭鎮。
郭縣令抬手擦了擦汗,看著前方已經靠岸的船,腳步更快了幾分。
本來今日設宴,他應該在登輝樓等著,等手下把滄麓書院來人給迎過來。
可執勤的衙役匆匆來報,稱鎮上忽然出現了怪病,已經傳染了好幾個人。
放在平日,郭縣令不會親自來察看,但今日不同。
他的政績不行,就只能指望這次秋闈,治下能出幾個優秀舉子。
他不得不出來,親自到巷子裡去看了一眼,見到肚大如籮、奄奄一息的張二狗。
旁邊躺著的是幾個因為把他拖到巷子外,結果也感染了相同症狀的巡衛。
看著這幾個哀嚎不已的人,郭縣令只感到頭疼不已:“趕緊趕緊,把他們的嘴堵住!”
一轉身看到周圍聚集過來的百姓,又催促道,“快,快把人疏散,沒什麼好看的!”
這件事必須得壓下,把這幾個被感染病症的人圍起來,再讓大夫過來看。
總而言之,就是不能影響他跟滄麓書院來人的會面。
登輝樓。
郭威跟胡三婆站在二樓的欄杆前,看著郭縣令一行從巷子裡鑽出來,朝著碼頭趕去。
郭威的臉色陰沉得像是能滴水。
這種動靜……肯定是程明珠搞出的事。
郭威重重一掌拍在欄杆上:“這個女人……遲早要壞了我的事!”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節外生枝,而程明珠就是得志便猖狂,他已經開始後悔跟她合作了。
胡三婆朝著街上看去,已經看到程明珠的身影在朝著這個方向來了。
於是,她仍舊勸郭威稍安勿躁:“郭公子,要成事總是要擔些風險的。”
——何況現在木已成舟,他們也攔不住程明珠。
她說著睜開了左眼,看向郭威。
只見他的氣運還是旺盛的,只是隱隱摻了黑氣。
這心血來潮的一眼,胡三婆久違的看到了一些東西。
她一愣,定神看去,發現阻礙郭威的人竟然有不少。
最明顯的兩個,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可惜她眼睛不好了,看不清他們的面目。
胡三婆遲疑了一下,想著要不要開口。
不過,看著郭威握在欄杆上的手,見那隻手用力得青筋暴起,她就明智地緘口了。
這個時候,郭衙內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給他火上澆油。
何況只是被阻礙,又不是一定就不能成事。
這樣的話,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胡三婆合上左眼,往後退了一步。
她面上不顯,心裡已經開始想要怎麼找退路了。
如果事情不成,她是一定要把自己摘出去的,畢竟她只是想要錢,不是想把自己搭上。
碼頭。>r />
滄麓書院一行已經下了船。
跟在他們身後的宏威鏢局鏢師也站到了岸上。
人數眾多,將這個寬敞的碼頭都襯得有些擁擠了。
副山長站在最前面,跟書院教習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