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一般,只有在向著可以依靠的人說出實情之後才得到平靜。
景帝靜靜地聽他說完,沒有打斷,等他全部說完、請自己治罪的時候,才道:“此非錢勇之過,這是衝你來,更是衝著朕來的。”
錢忠聽到這話,忍不住抬起了頭,見到帝王那洞若觀火的深邃雙眸,只覺得心中一熱,彷彿又看到了當初那個平定南疆,自己用生命去追隨、去誓死保護的年輕明主。
景帝沒有錯過他臉上神色的變化,不由得輕嘆一聲。
雖然錢忠一直不說,但自己這些年的確是太荒唐了。
“起來。”他對自己真正的忠臣說道,“放心,若有人以此為把柄來找你,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朕自有計較。”
錢忠眼眶生出熱意。
陛下不疑,也不怪罪自己,看來今日這次暈厥,也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不必去忐忑那些人要怎麼衝自己來,因為陛下給了他信任。
他壓抑著激動,低聲應道:“是!臣知道該怎麼做。”
……
江南會館。
陳松意昨晚回來的時候,大家並不知道。
甚至連會館侍從都是因為她跟遊天一起來了廚房,要他們做些吃的,才知道她已經回來了。
今日她一起來,就被知道她替他們拜完了京城四個方向的寺廟道觀,自己卻感染了風寒的眾人圍住,向著她噓寒問暖,讓遊天想要再把把她的脈確認一下情況都擠不進去。
“那前天晚上學妹你住在哪裡?”有人忍不住問,“厲王殿下來找你做什麼——嗷!”
問話的人猝不及防被踩了一腳,立刻反應過來,擺手道,“我只是隨便問問!不能說就當我沒問過!”
厲王來找她做什麼,這種事情當然人人都好奇。
可是他們都沒問,就是怕這裡面有什麼自己不該問。
“沒關係。”陳松意道,“沒什麼不能說的。”
遊天就聽她熟練地拿著自己來當擋箭牌,解釋道,“是厲王殿下身邊的一位將軍得了怪疾,先前他出現在濟州城,就是為了尋醫。”
在回春堂裡見過厲王的趙山長跟樊教習都露出恍然之色,點了點頭。
陳松意:“他會登門找我,是因為知道我在江南曾經為遊神醫籌備醫館,在江南水患的時候,又幫遊神醫打過下手救人,覺得透過我或許能來找到遊神醫。”
遊天扒了一口飯。
這謊話編得這麼順,一看就沒少說,也不知一路上拿自己做筏幾回了。
可沒辦法,他也不能拆穿她。
師兄大概什麼都沒有告訴她,她也不能向身邊的人解釋,她這一身本領是從哪裡學來的,只能拿師叔我來當藉口了。
遊天回想起昨天晚上吃宵夜的時候,她提出的那些問題,再次感慨,她對本門的瞭解真的很少。
她不知道容鏡是閣主,也不大清楚天閣執行的規則。
陳松意昨天問了很多問題,比如——
“天閣有多少弟子?收徒是按照什麼標準?”
又比如——
“來山下收集書籍跟傳承,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