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還被關在京兆府的勳貴子弟,回到書院還道:“我看書院的學生也應該去幫忙做一些事,才能見到民生疾苦。”
他說著,見到前方辯論的熱鬧,於是對女兒說了聲“過去看看”,然後父女二人一過來,就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陳松意。
“山長!”
“是山長!山長回來了。”
在他們發現陳松意的時候,橫渠書院的學子也發現了他,紛紛向著胡績行禮。
場中原本在辯論的謝長卿也停了下來,這才發現了人群之中陳松意也在。
趙山長見到胡績先生,更是激動:“胡績先生!”
他在京城的時候,就一直希望有機會能夠拜望胡績先生,可惜他一直周遊在外,直到離京,趙山長都沒有機會得見。
今日真是意外之喜。
松意說今日來,果然就會有好事發生!
見因為自己的到來,辯論停下了,胡績先生於是擺了擺手:“不必管我,你們該做什麼繼續做什麼。”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日救下他們父女跟車伕的少女身上,見她像是跟師長一起來的,於是走向了趙山長。
趙山長跟樊教習見到胡績先生主動迎向他們,兩人都激動得差點把鬍鬚拔了。
在胡績先生來到面前之後,兩人主動先見了禮。
胡宜站在父親身邊,對陳松意笑了笑,聽父親問道:“這兩位是?”
沈先生在中間忝為介紹,說明了趙山長一行的身份,跟這次來書院的來意。
“原來是滄麓書院的兩位先生,有理了。”胡績向兩人回了一禮,然後邀請道,“他們年輕人在這裡有他們年輕人的辯論,兩位先生不如來我那裡坐一坐?”
趙山長跟樊教習哪裡會有拒絕的道理?很快便應下了,安心地把學生都留在這裡繼續他們的辯論,只帶著陳松意一個,隨胡績先生前往了他的草堂。
書院的先生們在書院中都有自己的居所。
有些獨居,有些則帶著家人一起。
因為可以任意選擇喜歡的地方蓋房子,按自己的喜好佈置,所以橫渠書院的教習們所住的地方建築風格各異,胡績先生居住的地方則同他日常的風格一樣,十分的簡樸。
草堂的屋頂只是用最簡單的茅草鋪就的,還是在他離開書院去各地周遊的時候,書院給他好好地修葺了一番,增加了保溫層,再用茅草鋪回去,緊緊地扎住,這個冬天在屋內才不會感到寒冷,不會覺得屋頂的茅草隨時都要被風捲走。
趙山長跟樊教習坐在這間草堂內,覺得猶如身在聖地。
尤其與這簡樸的佈置相比,這裡堆放的許多古籍,都是外面有錢也買不到的傳承。
他們知道胡績先生很好相處,他的學問有多深,人就有多寬厚,但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能得到這樣的接待。
直到胡績先生看向他們身後站著的少女,同她說話,讓她今日一定要留下來吃一頓飯,嘗一嘗他女兒的手藝,好向她表示感謝的時候,趙、樊二人才知道這次奇遇從何而來。
“先生的意思是,我們松意救了你?”
儘管松意救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先前更是兩家勳貴跟一位次輔都那樣隆重地登門道謝,但趙山長跟樊教習還是不敢相信,同胡績先生再三確認。
“不錯,我跟小女回書院那日馬車失控,若不是她,我現在只怕就不能坐在這裡同兩位說話了,”胡績說著,又抬手指了指屋裡堆放的書,“這些也保不住了。”
趙山長跟樊教習光是聽著,都能想到當時的情況有多兇險。
兩人動作一致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壓壓驚。
算算時間,這應該是松意出去的第三日,她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