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打來的獵物走到風珉面前,暈乎乎地道:“那我們不回去,可以做什麼?”
風珉看了眼他們手裡拿的獵物,地動前亂跑的動物栽到他們手上,都遭殃了。
他從徐二手裡接過兔子:“天色還早,再去捉幾隻回來。”
京城,監牢。
京城的重獄沒有像這兩天一樣這麼滿過。
這裡的犯人在被抓進來之前全都是京官,最低都是六品。
他們在這裡被關了幾天,守得很嚴。
家人在外面想花再多的錢、走再多的關係打點進來看他們都不可以。
看管他們的也是厲王的邊軍,像一個個煞神,也不說話。
讓他們被關著,不知日夜,什麼風聲都聽不見。
這天在牢門有了響動,被開啟,一群甲士進來把他們放出去的時候,這些幾日前還是朝中大臣的囚徒還以為事情有轉機了。
“是不是陛下已經查清楚了,要把我們放出去了?”
“誒,你們要帶我去哪裡?給我一個準信,把話說清楚啊!”
然而這些沉默的將士卻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把他們放出來之後也沒有解掉他們手上腳上的鐐銬,而是把他們從監牢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被倉皇地拖出來的眾人朝著空曠的四周看去,目之所及,只有遠處的牆壁跟武器架。
低頭看去,腳下踩的是沙地。
這顯然是禁軍練兵的校場。
只是不知道這裡是南軍校場還是北軍校場。
“進去!”
他們被帶到外面來,短暫地得到自由,卻沒有完全自由。
很快,就被催著進校場上放著的一個個鐵籠裡。
除了少數幾個是單獨關在一個籠子裡,其他都是好幾個人共享一個鐵籠。
這比把他們關進牢獄裡更加侮辱,好像成了籠子裡展示的動物。
這些被推進去鎖住的大人手上腳上的鎖鏈哐當作響,抓住欄杆,唾沫橫飛地質問外面的軍士:
“誰讓你們把我們關到這裡來的?!這是什麼意思!”
“本官是四品大員!你們好大的膽子!”
“我要見皇上!我無罪!我無罪!”
這些大人雖然被關了幾天,但依舊中氣十足。
一個兩個罵起人來,聲音迴響在校場上空,比起將士們在這裡訓練的時候動靜還要大。
那些把他們押到這裡來的甲士沒有理會這些叫罵,又是在牢裡看管他們的獄卒頭子過來。
他將手裡拿著的棍棒在鐵籠子上一敲,把正抓著欄杆叫罵得大聲的人嚇了一跳。
這時,校場上風一吹,身上衣服不厚的官員們就打了個哆嗦。
牢頭看過他們,一個兩個都披頭散髮,不復往日光鮮。
他唏噓地收回了棍子,說道:“各位大人,讓你們出來是為你們好,不然在牢裡地動了,壓在底下可就死了。”
“什麼為我們好?什麼地洞?什麼意思?!”
聽到他的話,有不止一個人這樣叫了起來,牢頭卻沒有再回話。
一個單獨的鐵籠裡,正坐在角落低著頭不動的老人抬起了頭。
聽到“地動”兩字,一直在想皇帝究竟要做什麼的崔尚書眼中浮現出了恍然,隨即變成了驚惶。
他終於知道了,為什麼景帝掌握了證據,卻引而不發至今!
他是想要對付他們,用世家所掌控的文官、言官經常用來對付帝王的伎倆對付他們!
他知道有地動,便壓著他們不審!
只等回頭將地動的罪責推到他們身上!
愚民是最容易愚弄的,言官指責地動是因為君王無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