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殿下會給她這樣大的權力。
軍師不在時,她代行軍師之職,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在京城,在殿下不在的時候,她可以代殿下做一切決斷。
這就是他們軍師的地位。
只不過陳松意不願讓裴植讓出軍師祭酒的位置。
所以蕭應離才沒有立刻給她定下官職。
大齊還沒有女子當官的先例。
但在過往的歷史上,有著很多女將軍馳騁沙場,巾幗不讓鬚眉的記載。
現在就暫且讓她做他的幕僚,當他在京城的謀士。
等回到邊關以後,再正式定下她的官職。
亭外的三人都朝她行禮,然後抬起頭。
除了已經熟悉的秦驍,陳松意認真去看另外兩人的臉,記下他們的面孔。
天罡衛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精銳,而精銳當中更有精銳。
他們跟許昭能夠被厲王欽點,隨他脫離大部隊,加急送楊副將回京,就說明他們在天罡衛中的排序極高。
在這個距離裡,常家兄弟也認真而好奇地看陳松意。
他們既為她的年輕而心生震撼,又為她身上的氣質而莫名感到親近。
哪怕是在邊關多年的軍師,他身上的氣質跟他們這些經常出入戰場,手上軍功無數的天罡衛也是不一樣的。
可她明明是個姑娘,還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女,比起兩人在家中的妹妹還要小一些,但當她站在面前,兩人卻可以感受到她身上那種與他們系出同源的征戰殺伐之氣。
這種氣質沖淡了她的性別,模糊了她的年紀,令他們跟她瞬間就有了一種親如同袍的親近感。
這感覺在陳松意朝他們拱手行禮的時候,變得更加清晰堅定了。
所以說,這位陳姑娘真的是來做殿下的幕僚,而不是做他們天罡衛的其中一員,不是做殿下麾下的先鋒嗎?
從陸侍郎家中回來到現在,兩人在亭子裡幾乎談了一夜,現在天已經快要寅時了。
城門丑時一刻便開啟,陳松意今天還是要到東郊去的。
經過一番詳談,蕭應離也知道她出城,並不是單純衝著救人去的。
她去的目的,主要是要記下京城的陣法,然後對照京城地圖,找出陣法的薄弱處。
這樣一來,就能找出草原人制造爆炸的目的。
他們也能加以防範。
儘管兩人都是一夜沒有休息,不過都不見絲毫疲態。
一個可以立刻出發去東郊,另一個可以披上甲冑,上朝繼續去威懾那些文官。
在跟他詳談之後,陳松意就知道自己所察覺到的景帝的健康問題,他也察覺到了。
從兩日前開始,厲王就已經從帝王的心情、鍛鍊、飲食等方面著手,配合太醫調整恢復他的身體。
這個自己鞭長莫及的部分,竟然也由他早早補上了。
陳松意真切地感覺到了有人合作、裡外照應的好處。
再加上將要有天狗食日、地龍翻身的事提前告訴了他,由他在廟堂上來安排預警,也比她一個人四處奔走要好太多。
她正想著,就見他指著秦驍對自己道:“你在京城要出門,有輛馬車更方便,我讓秦驍跟著你,你要去哪裡,由他駕車送你。”
“是,殿下!”
秦驍半點沒覺得讓自己去給陳姑娘趕車有什麼問題。
關於殿下的安全,其他護衛應該這兩日內就能到了。
而且在濟州城外的山上,他也已經真切地認識到了自己的位置。
大多數情況下,他就是個拖後腿的,還反過來要殿下來救他。
唯有在駕車這件事情上,他還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