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回去了,真是很反常。
等他走了以後,那個去傳話的小吏才又回到了陸雲辦公的地方。
“陸大人。”他諂媚地笑道,“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請陸大人上車。”
陸雲從桌後起身,或許是他的錯覺,感到放在心口的那道靈符在微微地發熱,令他的心跳平復下來。
他繞了出來,對著這個小吏說道:“帶路。”
小吏帶著他,朝著門口走去。
臨時辦公的宅邸裡,這時候留下來的人已經不多了,一路走來,陸雲沒有遇到幾張熟悉的面孔。
他來到大門口,見到那裡已經停著一輛沒有任何標誌的馬車。
而小吏奉上了一根黑色的布條,對他說道:“實在是抱歉,要大人走一趟,還需要蒙上大人的眼睛。”
陸雲看了那根布條一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沒有說什麼。
而且他們越是謹慎,自己能釣出來的魚就更大。
布條一蒙上,立刻就將光線全都遮擋住了。
小吏確認過他已經看不見之後,這才將他扶上了馬車,然後退下。
陸大人獨自坐在馬車裡,等待了片刻。
很快有人過來趕起了馬車,離開東郊。
這些人矇住了他的眼睛,想讓他無法判斷去往哪裡,卻忘了他是堪輿師,怎麼會不熟悉從京城到這一帶的路線?
就算蒙著眼睛,他也能知道。
很快,馬車離開了東郊,回到京城。
坐在車上,被蒙著眼睛的陸雲可以聽到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少,卻是一路輾轉,來到了他從沒來過的地方。
馬車停下了,那種熟悉的深巷中的寂靜又再次包圍了上來。
在那些不好的記憶復甦的時候,外面有個聲音說:“到了,大人可以摘下布條下來了。”
這聲音,沒有任何的記憶點。
陸雲摘下了矇眼的布。
現在天色已經昏暗,不用怎麼適應,他也很快看清楚了。
馬車的簾子已經掀了起來,他看到馬車停在一個深巷的入口,裡面燈紅酒綠,是開在深巷中的酒居。
陸雲慢慢地從馬車上下來。
周圍卻沒有見到趕車的人。
他憑著本能朝前方走去,在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從身後過來了幾個人。
他腳步一頓,慢慢轉頭,先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陸雲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的上官卻對他笑了笑,說道:“來了,上去吧。”
陸雲沒有說話,他的目光朝著禮部尚書身後移去,看到了好幾張熟悉的、威嚴的面孔。
他的心沉了下去。
更遠處,一輛馬車裡。
少女透過手上的黃銅望遠鏡,透過狹窄的巷子裡堆積的雜物縫隙看著這個方向。
望遠鏡是裴雲升的。
這個觀察的位置也是他選的。
他們追著令牌,追到了它酉時的所在處,追到了這裡,卻看到了陸大人。
錢夫人跟裴雲升都在馬車裡,都因為少女的神情凝肅而安靜。
陳松意維持著這個姿勢,看著陸雲在短暫的僵直後,跟他身後那幾個人一起進入了酒居。
然後,巷子的盡頭又來了一輛新的馬車。
她的眼睛透過鏡筒盯著那個方向,見到馬車上先下來一個年輕人。
他神色陰沉,猶如一條蛇,懷中抱著一把劍,警惕地看著左右。
接著馬車的簾子一動,從上面下來了第二人。
他的身材高大,兩條眉毛極黑極濃,臉上的線條緊繃、下垂,充滿著肅殺的氣息。
一見到這張臉,陳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