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部尚書介面道:“具體要放什麼,陸侍郎不用問,只要在封陵之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人把東西送進去就好了。”
工部尚書說著,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銀票,嚮明顯還抗拒的陸雲笑了笑,說道,“你看,陸侍郎,你為官多年才得了多少俸祿?這次只是答應來就得到了這麼多,事成之後,還有更多呢。”
“沒錯,我們絕不會虧待你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陸侍郎前途無量。”
陸雲抿了抿唇。
這些人還是很防著他,不到最後不肯說,自己今日怕是問不出什麼了。
酒菜很快上來。
等到在席上推杯換盞幾次之後,他們才再次開始交談。
吏部尚書先道:“皇陵之士能夠這麼順利,多虧了馬公,老夫敬你一杯。”
“崔尚書客氣了。”馬元清回敬了他,“請。”
禮部尚書接著笑道:“我們答應馬公的事,也很快會做到,只要馬公再耐心等幾日。”
“好。”馬元清沉穩地斟了酒,向他舉了舉杯,不怕他們不完成約定。
陸雲坐在席上,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協議交換,也不知道接下來又是誰要中招。
“陸大人。”刑部侍郎喚他,慢條斯理地朝他舉杯,“以後我們便算真正共事了,來,我也敬你一杯。”
陸雲看著他肅正的面孔,心中並不願意,但依然迫不得已舉起了杯。
馬元清在酒杯後看著這一幕。
朝堂上再忠君、再肅正的人,在世家擰成的這股勢力面前,也只能像陸雲一樣,不得不低頭。
雖然桓瑾在江南那邊一直沒有鬆口,把付鼎臣拖在了那裡。
但調查沒有進展,並不是他一人之能,而是身在江南的那些世家都在暗中使勁。
是他們隱去了他在江南的基業,隱去了他跟桓瑾的聯絡,讓付鼎臣查不到實證。
他這段時間還能安穩,都是拜他們所賜。
不過,付鼎臣就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哪怕飽受阻礙也沒有回京。
而是讓錢忠回來,自己留在江南。
他一日不回來,自己就一直陷在這個漩渦之中,不能從府中出來,也不能像上次一樣再被起復。
這對掌控慣了權勢的人來說,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所以,當這些人找上門來,要借他在京中的餘威、借他的手來拉攏一些人,處理一些事的時候,馬元清答應了。
威逼、恐嚇、迷暈、殺人……一切都是交由他在京中的暗子去做的。
也就只有做慣了這一切的他們,才能把事情完成得這麼天衣無縫,又有刑部配合,當然什麼也查不出來。
至於用財帛打動人心,去收買負責修繕皇陵的官員,則是世家的事。
經此一役,馬元清算是再次看清了這些世家大族的底蘊。
隨隨便便就能拿出這麼多的錢,只為了收買幾個人。
尤其是在陸雲身上,他們砸下的錢,車載斗量。
換了其他出身微末的官員,只怕早就軟倒了,根本不用再威逼。
而這些對世家大族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他們付出這些財帛,眼睛都不用眨。
“千世之家啊……”馬元清在心中冷然地想道,掌握著這麼多的資源,壟斷了那麼多的財富,難怪陛下做夢都想要壓制他們,寧願從身邊的宦官提拔心腹,也不用世家臣。
放在從前,馬元清會因為這些世家大族展現出來的實力而忌憚,因為這是他要對付的人。
但現在他們是他的盟友了,他不再覺得他們可惡了。
一樓,他們的位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