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幾名仵作含服著避毒丹,口鼻上還綁著由幾層紗布組成的面罩:
“奇怪,真是奇怪,我解剖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血肉……”
“這些……真的是人嗎?”
姚四和他們一起在燈火明亮的暗室裡翻動著這些屍塊。
如果不是剛才親眼目睹,他也會有同樣的想法。
常人被那樣猛烈的火藥彈炸到,就算四分五裂,身體裡的血也不會蒸發。
可是現在,這些被撿回來、勉強重新拼湊成五具殘缺屍體的組織,卻沒有殘留多少血液。
——就好像這些身上帶有鱗甲的怪物身體裡流淌的並不是血一樣。
這個念頭像電光一樣擊中了姚四,令他背脊發寒。
他連忙去檢查剛才在他們公子爺的兵器上留下了劃痕,又差點從裴軍師肩上抓走一塊皮肉的那個入侵者的手掌。
翻找出那隻手掌以後,那異於常人的指甲就展露在他眼前。
姚四伸手拿起了一把普通的匕首,然後用這隻已經脫離了主人的手在匕首上一劃。
滋——刺耳的聲音在暗室裡響起,吸引了另外幾個仵作的注意。
在他們的注視下,這把匕首上出現了深刻的劃痕,姚四再輕輕一折,就變成了兩段。
仵作們:“……”
姚四拿著斷成兩截的匕首,用自己都不知是什麼心情的語氣說了兩個字:“斷了。”
說完,他把匕首往旁邊一扔,再次看向了那原本屬於人的手掌。
要怎樣做才能讓肉體凡胎變得這樣刀槍不入,甚至連指甲都可以分金斷鐵?
這算是毒素煉體帶來的副作用嗎?
幾個仵作也不由得關注起了這指甲的硬度,同時發現這些屍塊的硬度也非同尋常。
這些入侵者無論是身體的硬度還是各種性狀都異於常人,身上的每一寸都帶著強烈的毒素,活人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毒。
他們還拿活的兔子做了實驗,只是將這些屍塊截面滲出的液體混在水裡,兔子舔過就很快流血身亡。
這些入侵者的身體……真是違反常理到了極點!
過了很久,他們才心有餘悸地從暗室出來。
匯總在一起的結果交到了姚四手中,讓他帶去給上面。
“這位……大人。”其中一個仵作在準備離去的時候向他確認,“聽說裴軍師受了傷,他沒事吧?”
這話一出,另外幾個打算離開的仵作也忍不住停住腳步看向姚四,等著他的回答。
姚四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這幾個仵作看上去是十分真心地關注著這座邊陲大城的最高掌權者的安全,每一個人看起來都不似作偽,沒有破綻。
可是姚四卻沒有就此放鬆警惕。
他拿著匯總過來的結果想了一下,才說道:“剛才情況緊急,我也不知道軍師現在怎麼樣了。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不是?”
“是,是。”
幾個仵作一怔,像是也意識到了這樣問有些不妥,於是不再問,就從這個院子出去了。
姚四拿著手上摺疊紙在掌心裡拍了拍,這才朝著自家公子爺跟裴軍師所在去。
裴植靠遊天的避毒丹保住了命,身上傷到的也不是要害處。
姚四進來的時候,他正坐在書桌後,按著眉心對兩位副軍師道:“……他們不像只會襲擊一處,跟其他城池聯絡,讓他們加強防範。”
姚四是風珉親自接進來的,見到除了三位軍師,書房還有負責城中守衛的將領。
換了一身衣服的姚四進來行了一禮之後,就將驗屍結果交給了裴植。
裴植停下話語,他雖解了毒,但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