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人,他們統統不知,只本能地覺得緊張。
桌上的菜餚是邊關難見的美味,但除了遊天卻沒有多少人的注意力放在這上面。
開宴之後,兩邊再次將身份過了明路,眾人都只是略動了動筷,飲了兩杯酒,唯有遊天一個不落,把所有菜餚都嚐了個遍。
蕭應離放下酒杯,彷彿一個真正偶然來到此處,沒有其他目的的統帥,向張闢疆問起帶回來的物資清查跟俘虜處理,還有將士屍骨的掩埋。
雖然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書房中黯然消沉,苦悶許久,但這些事情張闢疆還是親自過目,妥善安排,應對之時也不失理據。
儘管如此,一旁的張少夫人看著自己的夫君,眼中還是不由露出了擔憂之色。
然後下意識的,她就看向了坐在對面的陳松意。
已經恢復了本來樣貌的陳松意察覺到她投來的目光,眉眼微抬朝她看了過來,見到張少夫人的神態,知曉他是在擔憂什麼。
不過此刻是殿下在和張少將軍商談,不是任何人插話的時候,所以她只是對張少夫人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然後又給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表示先前自己承諾過的事沒有改變。
這讓張少夫人稍稍心安,不過再怎樣迂迴商談,話題最終還是來到了核心處。
對著神色勉強,明顯還在衝擊的苦悶中沒有走出來的張闢疆,蕭應離頓了一刻才道:“少將軍在山谷中親眼所見一切,再加上回來之後一番查證,相信已經清楚令尊在這場襲擊邊關的混亂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張闢疆身軀一震,哪怕此刻廳中除了他們夫婦二人就是厲王殿下和他身邊的永安侯、遊太醫,外面守著的也是他的親兵,可他仍舊感覺到了一陣被暴露的羞愧難當。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乾澀地道:“是,這些末將已經親眼看過,親自查證過,和那些人勾結叛國的……確實是家父。”
見他沒有試圖為張軍龍辯駁,蕭應離的神色更鬆了幾分。
他望著張闢疆,再次承諾道:“本王在山谷中承諾的一切,依舊不會改變。”
他承諾過,不管是出於邊關穩定的考量還是其他,都不會對外公佈張軍龍的通敵叛國,“如今要商榷的就是兩件事。”
張闢疆聞言眼眶有些發紅,不知是因為情緒激動,還是因為酒意,他握緊了放在桌下的一隻手,抬起眼睛看向坐在面前的年輕王者,聲音有些顫抖地說:“殿下請說。”
厲王殿下那彷彿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的聲音響起:“一是這三座城的歸屬。”
聽到是這件事,張闢疆只覺理所當然,這三座邊關大城確實是張家經營了幾代的城,但在這之前,它首先是王土,統領者做了通敵叛國的行為,這三座城當然要易主。
只見厲王殿下看著自己,深邃的眼眸中帶著對他的深切信任:“你是張家少主,令尊退下了,他的位置就由你來接替。”
張闢疆猛地一震,不敢相信地道:“殿下是說……這三座城依然由我來……”
蕭應離點了點頭,而在他身邊的陳松意等人也沒有意外之色。
顯然,這一打算厲王是早就決定好的,而且不管是誰都沒有反對。
張少夫人聽到這和當初永安侯告訴自己一樣的結果,在桌下緊緊揪著手帕的手這才放鬆下來。
永安侯沒有欺騙她,殿下寬容,公爹之罪不及家族,亦不及子,張家依然是被殿下所信任的,自己的夫君也是。
他依舊願意讓張家來守這三座城,將張軍龍的所作所為造成的影響降到最低,甚至願意親自來這一趟,悄然抹平一切餘波。
這樣的王者,這樣的統帥,公爹想要與他為敵,又怎麼能贏得過?
按照殿下的允諾,張家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