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發現公公獨自一人出門,低調前去城中的一處院子。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張少夫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那異常的賬目去向有了。
以她公公的身份地位,在城中有什麼人是要他揹著他們偷偷去見的?張少夫人當即便猜是公公在外面養了外室。
畢竟從年紀上看,她公公還可以說在壯年,而且他這些年醉心於權力跟打仗,在髮妻去世之後就沒有再娶,若是此時才看上了哪家女子,又身份不高,那養在外面也正常。
但張少夫人後面再慢慢從自己記得的賬目中抽絲剝繭,卻發現結果越看越跟自己原先的猜測相去甚遠。
她公公做的絕對不是在外面包養了一個外室這麼簡單。
儘管她一再安慰自己事情應該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公公鎮守邊關,跟草原人對抗多年,怎麼可能會做出跟他們私下往來的事?
可賬目上的細節做不了假,她越想越不安。
猶豫之後,她本想找個機會跟夫君提及,結果就在那個節骨眼上,張少將軍受傷昏迷了。
直到方才遊太醫的那句話,讓張少夫人終於見識到了自家夫君的態度。
而且,後面他們給遊天尋找病例的動作必然會驚動城外的村莊裡藏著的人,與其讓自家夫君驟然遭受打擊,不如先跟他說清楚。
“這樣也好。”張少夫人看著面前的賬目,有些心亂地想道,“趁著公公不在,不管那些村子裡隱藏的是草原人還是別的什麼,都可以先處理掉。”
若是能將這件事情壓下去,所有人都爛在心底,說不定能阻止公爹鑄成更大的錯誤。
“說,等午宴結束就說。”她拿定了主意,重新合上了賬本,坐著定了定神之後,又想到方才在筵席上好像一直沒有見到遊大人身邊的藥童,於是問自己的另一個大丫鬟,“遊大人身邊的藥童去哪裡了?”
得到丫鬟回報他在宴會開始不久之後就離了席,說肚子不舒服要去更衣,張少夫人想了想,這半天沒回來,要麼是肚子真的不舒服,要麼是小孩貪玩,出去了以後就不想回來。
反正將軍府那麼大,他只是在花廳周圍閒逛,而且隨處都可以遇到人指路,應當是不打緊的,於是便把這件事情放下了。
她轉念一想,又對面前的丫鬟道:“去開了庫房,取幾匹布來。”
“是。”
在張少夫人察覺到她不在,過起問她行蹤的時候,陳松意已經用離開宴席的這段時間排查掉了名單上的大部分人。
這幾個人基本上都在將軍府中,沒有跟張軍龍一起離開。
她去了他們各自所在,依次看過去,沒有在他們身上發現問題。
很快,名單上的人就只剩最後兩個了。
這張深受張軍龍信任的心腹名單中,剩下的最後兩人一個是府中的護衛長,而另一個則是將軍府的西席。
這個時代的西席負責的不僅是主家之子的教養,而且還擔當了主家的幕僚,可以說是跟主家關係最親近的人。
在最後這兩人當中,陳松意先選擇去一看那位護衛長,一看到這個顯然是個外家高手的中年人時,他的命數便清晰地落在了陳松意的眼中。
他的一生在她眼中飛快的掠過,甚至包括他是如何在戰場上替張軍龍擋刀受傷,退下戰場之後如何來到他府中,當上了這個護衛長。
所以說,並不是他。
少女想道,那麼就剩下的最後一個目標,那位趙西席了。
而就在這時,遊天在花廳中說出了要收集天下奇症,著書以流傳天下,醫治天下人的話,正準備離開的陳松意就感到自己的氣機被撬動了一下。
她的氣機因師父的道術而跟厲王相連,更藉由厲王殿下而跟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