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忌憚者她的術,而她也忌憚著他手中的孩童,局面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山洞深處,一口口血池被破壞,拋下去的符就像是熱油落進了滾水中,讓整個血池都沸騰起來。
一開始眾人還會驚駭,到毀過幾座血池之後就鎮定多了,能看著裡面被浸泡的個體像是被煮熟了一樣伺候著站起來,身上的血肉或是變得焦黑,或是瞬間變成一具骷髏。
而那些往外飛濺的血依舊帶著極強的毒性,腐蝕四周,叫人不敢靠近。
蕭應離帶人順利搗毀了十幾處血池,也馳援了幾個沒來得及在池中兵器出世之前將符籙投入其中的小隊。
方才那一聲格外淒厲的慘叫響起的時候,他也同其他人一樣,不由得頓住了腳步,片刻後才繼續帶人前往另一處。
“去那邊。”
他身後的隊伍不時增大,然後又分散,爭分奪秒去解決那些還沒出世的兵器。
蕭應離心裡很清楚,這山洞深處有任何異變,肯定都是陳松意做了什麼。
她獨自一人在山洞深處,不知要面對怎麼樣的狀況,他們這裡要更速戰速決,不能浪費了她爭取來的時間。
在又連續摧毀了兩處血池之後,蕭應離帶著身邊剩下的幾人再次退出來,然而剛一來到通道外,眾人就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眼睛。
在對上這雙眼睛之後,他就感到自己的身體瞬間不受控制了。
……
草原,龍城。
尚未完工的皇陵深處,機關破碎,散落一地,一雙鞋從其中踩過,踏入了面前開啟的門。
在瘦小的老者消失在門中以後,地上那些機關又再次聚合到一起,恢復成原狀。
數十個不同模樣的傀儡手持兵器,回到了原位,彷彿從來沒有被打碎過一般。
林玄在這第二關上花費的時間跟第一關差不多,仍舊維持著同樣的步履,繼續朝著深處走去。
他來了草原之後,先是在草原人的龍城停留了幾日,花了一些時間看他們王庭的佈置跟風水,又進了王宮去看單于和他活著的兒子們。
最後一步,才是來到了草原人的皇陵。
在劉洵成為他們的國師之前,草原人沒有修建陵墓的習俗,死後天葬,這是傳統。
而這個耗費人力物力,花了足足十年才建成的皇陵是劉洵親自設計的,跟龍城連在一起,是極其完美的格局。
歷經十年,大體已經建成,而外面還有能工巧匠繼續打造細節。
雖然看上去還沒有徹底完工,但內裡其實已經佈置好了。
林玄從外面一路走來,遇到的有陣法機關,也有傀儡,完全集天閣大成,是劉洵的炫技。
草原人的上任單于骸骨放置的墓室並不在這個方向,這條難走的路是被設計來考驗進入這裡的術師的。
想看的他留在皇陵深處的全盤棋局,就要先透過他前面的幾局考驗,要是水平達不到他定下的標準,那第一局都難進。
而就算水平足夠,也依舊要看運氣。
然而林玄本來就是天閣照著對付他的人來培養的,所以不管劉洵佈置了什麼,他都能破解,還能做到在走過之後,機關陣法重新復原。
皇陵深處日夜都是安靜的,在走過了長長的甬道,來到最後一處時,林玄看著面前的最後一關,面上第一次露出了難色。
因為這最後一關是棋局,想要開啟,需要兩個人來執子。
他幾乎可以想到,劉洵在設定這最後一關的時候,懷有的是對天閣怎樣的嘲弄。
因為自從他叛出天閣,成為了天閣最大的禍患之後,天閣的術之一道就不再像從前一樣向所有人開放。
除了少數幾人,剩下的都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