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就等著我們踩上去,現在怎麼又改口了?”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因為接下來局勢有變。”
閻修將那些人將會發起自由攻擊的訊息跟他說了一遍,聽得張軍龍心頭猛跳。
先前那次普通攻擊,發起的時刻也一致,方式也一致,都讓各城蒙受了不小的損失,令他們如臨大敵。
而他雖然沒有見過那些藏在他這座城中的異人,卻知道他們比起先前襲擊各座城池的人來,手段之詭異、程度之兇狠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先前被約束著,這才沒有出手。
但是現在,套在這些野獸脖子上的鎖鏈要被解除了,讓他們去自由攻擊,各座城中會死去多少人?
想到那樣的傷亡,就算是張軍龍也忍不住心驚。
跟只打算把邊關破開,方便他們掠奪行事的閻修不同,他是將整個邊關都劃作自己的統治下的。
因此,他對著閻修沉聲道:“任何一座城建立到如今這樣都不容易,若是傷了元氣,接管過來想要再恢復只怕不易。”
閻修一聽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只微笑道:“要得到什麼,就必須先付出什麼,想兵不血刃的收服邊關是不可能的。你只有三座城支援你,想要收服其他城,就必須把上面坐著的換成你的人。”
閻修一邊說著,一邊笑問,“他們不死,又怎麼空得出位置給你的人上位?”
張軍龍沉默了片刻,最終妥協道:“我明白了,不過那些人可以去攻擊其他城池,但我的地方卻是不能容許被他們糟踐的。”
閻修皮笑肉不笑地點頭:“這個自然。”
他們都要伺機而動,去奪下邊關的統帥權了,哪裡還需要繼續偽裝?
“張家的三座城不用偽裝,那讓他們攻擊的時候繞過就是。”閻修道,“這次趁亂拿下邊關的統治權,無冕之王這個寶座十拿九穩,那在下就在這裡先恭喜張元帥了。”
張軍龍不在意他的這分外不走心的吹捧,如果沒有厲王那個小兒的話,邊關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在意的是自己得位後能不能坐穩:“你們知道厲王在哪裡,有把握讓他永遠回不來嗎?”
閻修心中罵著這個傢伙的擔小,坐穩了統帥之位,厲王就算回來還能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嗎?
嘴上卻說道:“放心,已經有人過去殺他了,很快便能送他和裴植一起去黃泉相會。”
聞言,張軍龍嘴角這才露出了一點弧度。
兩人謀定便開始調動人馬,而原本想去看自己的兒子今天醒來沒有的張軍龍,最終也沒有去。
……
林玄離開後,整座城再次回到了平靜之中。
只不過這種平靜猶如暴風雨前的前奏,城中的普通人不知道之後還有事端,但聽過了厲王預警的岑將軍卻是繃緊了一根弦。
是夜,月光清冷地照在邊陲的城牆上,除了還站在牆頭守衛的將士以外,整座大城的人都已經睡了。
城中百姓在透過窗欞照進來的月光下安眠,萬籟俱寂,城中只聽到打更的聲音,而就在這如水的夜色之中,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絲琴音。
琴音如遊弋的絲線,循著空氣中盪開的波紋,進入了城中人的夢鄉。
琴音來得悄然,沒有引起任何的警覺,只不過城中沉睡的百姓在被這琴音籠罩之後,全都從夢中睜開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坐起了身。
就連睡在父母身邊的三歲小童也揉著眼睛,不明所以的被喚起。>r />
城牆之上,手握兵器的將士看著城牆下方那湧動起來的地面,在琴音中不由地揉了揉眼睛,凝神向著下方看去。
“那土……是不是動了?還是隻是我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