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座宅子,張軍龍一個月裡去過三次,每次出行都是獨自一人。”
“那院子裡住著的是誰?”遊天皺眉。
“不知道。”蕭應離收回了手,按在桌上,搖頭道。
能被安插在這裡的探子都是裴植手下收集情報的一把好手,他們最是懂得自身的價值。
想要在張家勢力滲透的大城中紮根下來,不被他們發現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與其冒著風險打草驚蛇,不如先在外圍收集資訊,等待下一步指令。
“這是正確的做法。”
聽到盯梢張軍龍的人沒有貿然去查探,陳松意也道,若是裡面有劉洵的爪牙佈下的陷阱,普通人一踏進去就會被抓到。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地圖上,落在那處宅院的位置,說道:“去查探的事就交給我吧。”
話音落下,厲王就道:“我和你一起去。”
沒有人反駁,就算是陳松意本人也點了點頭。
遊天知道,這是因為師兄在她跟厲王身上留下了後手,可以說只要有厲王在身側,松意可以借用的力量就比原本要多上許多,就是一時對上老不死的,也能和他暫時打個平手。
而對天罡衛來說,他們也知道這世間也沒有什麼地方比在永安侯身邊對殿下來說更安全。
哪怕他的外形再顯眼,再容易被人認出,她也有可以把它變成另一個人的神奇手段。
事情就此定下,陳松意跟厲王要行動並不等到入夜。
等到下午遊天救了張少將軍的訊息在城中一傳開,上門請他看診的人一來,動靜吸引全城的視線,兩人就按照探子收集回來的情報,前往張軍龍幾次獨自去往的那座小院。
兩人坐著普通百姓的打扮,儘管厲王身材過於高大這一點沒有辦法變化,陳松意還是找到了辦法。
她畫了一道符,用上了遮眼法,雖然沒有改變他的身形,但卻減少了他的存在感。
眼下,身穿粗布衣服,推著送水車的蕭應離仍是原本的身形,但不管是在誰看來都跟這座邊陲大城裡最底層的販夫走卒沒什麼兩樣,都是同樣的灰撲黯淡。
在他身旁,少女改了年輕婦人打扮,穿的同樣是灰暗的粗布衣裳,面容平凡,臉色有些蠟黃,一樣是走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樣子。
送水的板車進入了巷子,車軲轆轉動的聲音無比清晰,在來到一戶人家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
這戶人家的女主人原本挎著籃子正要出門,抬頭看到熟悉的板車停在家門口,目光在做著送水人打扮的蕭應離身上一掃,完全沒有認出他跟先前的送水人有什麼區別。
見板車上的水桶,她立刻喜道:“今天送水的時間倒比往常早了些,給我家水缸裝滿吧,正好沒水了。”
蕭應離應了一聲,絲毫看不出是臨時上手接了這個偽裝,用女主人拎過來的桶裝了水就扁擔一挑,利落地朝著裡面挑進去,給這家見底的水缸挑滿水。
送水的板車停在門口,而跟他一起進巷子來的陳松意已經不見了蹤影。
巷子盡頭,轉角一棵探出牆頭的茂盛大樹,枝葉彷彿被清風吹過動了動,然後樹杈上就憑空多了個籃子。
少女脫了灰撲撲的外衣,戴上了面具。
因為用刀太過顯眼,所以這次她並沒有帶上厲王送自己的那把刀,而是帶上了許久未曾動用的細針。
偽裝好之後,陳松意就從樹梢躍了下來,跳躍間翻過圍牆,進入了探子檢視到的那座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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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入院子之前,她就已經放出了自己的感知,在院中感應活人的生氣,然而這裡並沒有活人的氣息。
她無聲落地,卻沒有因此放鬆警惕。
像在青龍山上遇到那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