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他能奪取的就越多,也會更難對付。
這就是為什麼歷代的天閣之主都將不斷推陳出新的書籍收束在天閣,而不是送下山去。
在那個叛徒死去之前,不管他們向大齊傳送什麼,都會變成增長他氣數的資敵之物。
但現在不一樣了,劉洵已經越過了界限,攻上了天閣,而師伯也已經有了跟他一死戰的準備。
若是這次不成功,容鏡想,那整個王朝就會變成他的養分,這些書籍不管是送下山還是留著,都不會有太大的差別。
大齊一倒,下一個上位的草原王庭就會是他的新目標。
而此時將他那日沒能毀去的藏書送去橫渠書院,經由書院之手交給大齊之主,就會化作整個王朝的氣運。
儘管這也會變成劉洵的一部分,但自己這方同樣會得到加註的籌碼,沒有比現在更合適的時候了。
藉由松意的手,師伯已經肅清了隱患,也佈下了等待啟用的後手。
他讓人送去書院的幾十車藏書,就是他添上的最後一把火。
現在自己來到了這裡,想來那些書也已經送到京城了。
容鏡想著,從城牆上空收回目光,重新讓自己隱沒回了商隊中。
與此同時,在龍城的另一邊,比他更先一步抵達這裡的瘦小老人踏出了城門,與他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
邊關,將軍府。
此時這個屋子裡徹底沒了旁人。
屋裡的薰香還在安靜地燃燒著,雖然沒有啟用地龍,屋裡顯得比花廳要冷,可盆裡燃燒的炭還是加熱了空氣,映紅了兩人的身影。
儘管這時候的張少夫人跟陳松意所認識的那個她相比要年輕很多,但她性情中的果斷還是跟年長的那個她一樣。
看得出來,她很想在自己面前表現得輕鬆一些,但神情的細節卻出賣了她。
陳松意很清楚這是為什麼,因為過去的所有跟“永安侯”有關的事都證明了一點,就是她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某個地方。
江南動盪的時候,她在;京城混亂的時候,她也在。
而現在她來到了這裡,就證明這裡一定出了什麼驚人的問題。
張少夫人沉默再三後才開口:“不知是永安侯當面,先前失禮了。”
她其實很想直接問,聽聞永安侯是和厲王殿下一起離開京城的,現在卻改頭換面出現在大將軍府,她在這裡,那厲王殿下呢?他是不是也來了,是不是也……發現了她公公的異常?
然而她知道此事敏感,所以沒有直接問起厲王殿下的行蹤,只是這位永安侯卻沒有掩飾的意思,單刀直入道:“我是為了大將軍府與先前的襲擊者勾結之事而來。”
張少夫人的瞳孔因為她的話而緊縮了一下,還沒想好該怎麼接話,面前遮掩了真實面容的永安侯就繼續說道,“我和殿下單獨走水路入蜀,在蜀中遇到了這些四處搶奪幼童的異教徒。聯合蜀中駐軍打上他們的據點後,讓為首的一批人帶著他們煉製出來的危險之物逃脫了。”
張少夫人本能地開口問道:“那些危險之物是……”
陳松意點了點頭:“不錯,有一部分就是當日少將軍遇上的那些東西。在蜀中的時候,他們尚且沒有這麼靈活,來到邊關之後不知又有了什麼煉製手法上的變化。這些東西被製造出來就是為了攻破邊關防線,那批異教徒背後站著的是草原王庭的國師。”
這些內幕落在張少夫人的耳中,令她心神巨震。
這些人背後的竟然是草原王庭?
那公爹窩藏這些人,與他們往來勾結,豈不是……叛國?
她不願意相信這一點,可內心深處卻清楚,面前的人不會說謊,她說是那就一定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