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亂步:“那栗子說,什麼樣的戀人才是能過夜的關係?”
我吭吭哧哧想了半天,努力憋出一句話:“感情很好的戀人?”
江戶川亂步:“我們感情不好嗎?”
我:“那那……彼此信任的戀人!”
江戶川亂步:“是你不信任我,還是我不信任你?有這回事?”
我:“呃呃……雙方家長同意的關係!”
江戶川亂步:“喏,社長的電話,你問。”
ko!我一敗塗地。
見我連蚊香眼都冒出來了,江戶川亂步不慌不忙打出最後一擊。
“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栗子慌什麼?”
完了,我被說服了。
凡事可一可二便可再三,前車之鑑歷歷在目,讓拒絕都顯得名不正言不順起來。
“好吧。”我妥協道,“你要先洗澡嗎?”
他先去洗了,我給土匪換了新的水,站在鳥巢邊摸它的羽毛。
“栗子,緊張?”黑鳥歪了歪腦袋。
“瞎說什麼大實話。”我胡亂呼嚕土匪的羽毛,“亂步先生在這裡,我日記都不好寫了。”
【大偵探日記:x月x日,星期三,夜晚黑漆漆,不易走夜路。】
【限時戀愛體驗券剩餘有效期:5天。】
【留男朋友在家過夜了,扣1福澤先生原諒我。】
趁江戶川亂步洗澡的功夫,我又找出一隻枕頭放在床上,刻意擺放得整整齊齊,涇渭分明。
要不要畫一條分界線呢?
我的床可不是松下小姐那張“我重生了,我從五百平米的大床上睜開眼,這一世我發誓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的大床。
這張原本是北島小姐為新婚準備的床的確夠兩個人躺,但也只夠兩個人躺,中間若是空出05人的空隙,兩邊的人就要掉下床去。
“其實沙發也不是不可以睡人。”我沉思。
沙發是北島小姐特意幫未婚夫挑的,又大又寬又好睡,小夫妻吵架便意味著有人要睡在外面,沙發能輕易展開成一張小床。
問題來了,我該以什麼理由讓亂步先生睡沙發或者讓我自己睡沙發?
放在平時不需要理由的一件事,但放在特殊的七天成了大難題。
我和江戶川亂步正在熱戀中。
字面意義上的熱戀,即我的行為邏輯需要符合字典對“熱戀”的定義。
不為難人還叫懲罰遊戲嗎?懲罰遊戲生來就是為了為難人的。
我懷抱覺悟拍軟了枕頭,從衣櫃裡拿出睡衣。
咔,浴室的門被扭開。
熱氣騰騰的江戶川亂步踩著毛拖鞋走過來,臉頰被熱氣燻得通紅,綠眸蒙上一片睏倦的水霧。
看起來柔軟又無害,沒紮好的襯衣衣角掀起來,露出軟軟的肚子。
很好摸的感覺。
我心中因身份轉變而起的緊張感在熱氣中融化,甚至有點想嘲笑幾分鐘前的自己:
那可是亂步先生,容易炸毛但很好哄的可愛貓貓,等待他的是被邪惡人類狠狠吸貓呼嚕禿毛的命運,張牙舞爪也反抗不能。才不危險,也不必警惕。
我一身輕鬆地抱著睡衣和浴巾走進浴室。
洗完澡,塗完身體乳,臥室的燈已經熄了,只留下一盞昏黃的床頭燈。
“來。”江戶川亂步朝我招手,拍拍身邊的空位。
一絲異樣的感覺浮上我心間,又被當成錯覺忽視。
我膝蓋跪在床上,動作很輕地翻上去,腦袋埋進枕頭裡。
“小心悶過氣。”他笑了一聲,拎起滑落到床尾的被子,搭在我身上。
我磨磨蹭蹭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