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不打招呼的就痛了起來,痛得撕心裂肺,好像有針在刺,在刀割,痛得他自暴自棄,也旁若無人。
痛惜他!所以想要保護他!
鐵手的眼裡充滿了感情,他一直是雄壯、偉岸、強悍、堅毅的,像座山一樣。
然後,他就像座山一般站在他師兄的身前,直視著黑衣人,慢條斯理地說道:“把解藥給我師兄,讓他離去。剩下的人你想殺便殺,我絕不干涉。”不顧在座人的驚愕,他補充道,“只要你現在把解藥給我師兄即可,我在這兒,即使你要殺我也可以。”他說得溫和而大氣,不容人置疑。
黑衣人定睛看了他一會兒,失笑道:“也罷,一個廢人而已,我就算給瞭解藥,咳也怕咳死了。”
這話不假,無情咳的那樣厲害,即使鐵手一手撫著他的身體,無情也咳得弓腰駝背,只聽著那咳聲漸漸深入肺腔,讓人擔心他會連內臟都會要咳出來。黑衣人拿出一粒藥丸走過去,瞅了鐵手一眼,伸手捏起無情的下巴,把藥丸往他嘴裡面一塞。
“唔……”無情捂住嘴,喉嚨哽咽了兩下,似乎是被藥丸嗆到,又是一陣好咳。
黑衣人抱臂而立,冷笑不語,好像在說“看吧,我沒說錯,他自己咳也能咳死。”
鐵手擔心的蹲下,手仍貼在無情的背心上,雖然沒辦法把內力輸送過去,但好歹輕撫著,想要減輕他的病痛。
“師兄?好點沒有?”鐵手仰視那讓人憐惜的臉,眼角含淚,薄弱無依,手便撫上他的臉,“都怪我……”話沒說完,無情已經含淚瞪了他一眼,鐵手傻了眼,半張著嘴說不下去,無情還沾著淚珠的長睫對剪著,但眼神已經是凜冽而冰冷的了。
無情雙臂一伸,勾住鐵手的脖子,把他的頭拉到自己面前,唇鼻之近,鐵手已經可以聞到師兄呼吸間那好聞的味道,青青藥香,白露為霜。於是,鐵手就醉了似的盯著他師兄的臉,卻見那人嘴唇一張,跟著一粒藥丸就飛進了自己的喉嚨,無情伸手在鐵手穴道上一拍,鐵手便不由自主的一個吞嚥,只覺得喉嚨一緊,那藥已經順著食管滑了下去,滑進了他的肚子裡。鐵手吞完還嚥了一口口水,反應不過來的在想那藥、那藥……怎麼我吃掉了?
變故只在一瞬之間,哪怕黑衣人站得再近,也來不及阻止鐵手吞下了那粒解藥。等他發現無情的動作後,卻只看到鐵手已經吞下藥丸,猶自吞嚥——黑衣人氣急敗壞的一掌拍向鐵手,“混蛋,你敢騙我!”
無情的眼角還有淚痕,卻泛起了冷峻的笑意,他按下機括,輪椅一轉,就擋在了鐵手的前面。
電光火石間,鐵手看著黑衣人打出的一掌拍上無情的左肩,只聽一聲骨裂,那人不能忍痛的低呼一聲,捂肩彎腰,唇咬出了血,還強行忍耐著痛楚,瞟一眼鐵手,語氣十分平淡:“靠你了,師弟。”
鐵手全身一震,只覺得氣海一陣沸騰,天庭欲裂,七竅冒煙,眼睜睜看著無情忍痛不能的昏厥過去,仰天一聲嘶鳴,足心湧泉一熱,彷彿天地間寒徹透骨的陰氣由腳底沿腿而上,洶湧竄入他體內,跟著丹田一熱,泥丸跳動,這股強大無匹的至陽真氣在丹田中一個盤旋,轉化為生生不息、綿綿不絕的迴圈真氣。
黑衣人發覺自己已經完全被那氣勢籠罩,整個人如墜冰窖,呼吸困難,再要閃避也絕無可能,鐵手的雙掌已至,掌勢帶起一片鋒芒,一束勁銳的氣流撲面而來,一掌拍上,黑衣人只覺得心肺在相互激撞,如電光相交。
他不支倒地,鐵手卻未收手,又是一拳打中他的胸膛,掌風凌厲,威猛無匹。直打得黑衣人整個飛起,身體撞上牆壁,汙了一片血跡,重重摔到地上,再也不動彈。
鐵手還待橫眉怒視,卻又收手急退,從地上扶起無情,輸了一股真氣過去,卻如石沉大海,卻無反應。鐵手又氣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