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堂裡出來之後,孫傳庭先打發走了羅亢和謝玉萬二人,對盧象升說道:“建鬥可知道,為兄剛剛為何在陛下面前不讓你再多說了。”
“還請伯雅兄為愚弟解惑。”盧象升疑惑道。
“建鬥可知聖上不辭辛勞親自建立近衛師,乃是為何?”
“自然是陛下不滿於官軍羸弱,想要親練強軍滅除建奴。”盧象升不假思索地道。
“這是自然,不過陛下還有一層意思,建鬥就一直沒看出來?”
“什麼意思。”
“陛下這樣做,就是想分兵部之權,將兵權,尤其是近衛師這樣的強兵之權,牢牢握在自己手裡。此乃帝王心術,不可明言。所以建鬥剛才一直與陛下探討近衛師與兵部的關係,實在是不合適。”
盧象升聽後默然。
“我二人有幸被陛下倚為心腹,所做之事也皆是為了安定天下,只需聽命實心辦事。至於權柄之事,伏惟聖裁便可,實在不是我等所能置喙的。”
“伯雅兄所言極是,弟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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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一日,蕭芷蘭和佩佩一大早就守在家門前,不停地向花市大街南北兩頭張望。
蕭家的主母和庶母也都隔一會兒便出門一趟,和蕭芷蘭一樣到大街上張望。
“母親,姨娘,你們先回家歇著吧!我在這等著就行。”蕭芷蘭對二人勸道。
“遠兒好不容易能回來一趟,姨娘在家坐不住啊!還是和蘭兒一起在這等著吧!”蕭芷蘭的姨娘王氏笑著說道。
“蘭兒,你認識那人有沒有說遠兒他們什麼時候能出營啊?這都快大上午了也不見回來。那人可靠不?”蕭芷蘭的母親李氏問道。
“他只說聽到訊息,今天營中放假一天,倒也沒說具體什麼時候出營。那人不會騙我,娘你就放心吧!”
原來昨天蕭芷蘭到觀音廟,遇到林正在那裡守著,說是得到主人家親戚的訊息,明天講武堂要放假一天,蕭懷遠應該會回家,讓他們在家守著就好。
蕭芷蘭歡喜異常,連連感謝,回家就在午飯的時候把這事告訴了父母。
蕭芷蘭父親蕭方義便追問她,是如何認識那知道訊息的人。
蕭芷蘭不敢欺瞞父親,便將那日在講武堂營外遇到“郭公子”的事情說了,但是卻絕口未提上元節晚上的事。
蕭方義聽後只說了句,“女孩子家的,以後沒有父母跟著少去城外走動。”
蕭母也說:“就是,城外可不像城裡安全。你看這些日子又是清妓院又是抓賭場的,這幾天連街坊四周的青皮喇虎都不見了,聽說全被巡街的錦衣衛抓到西山挖煤去了。你在城裡怎麼溜圈娘都不說你。”
蕭方義放下手中的酒杯感嘆道:“是啊!自從這位神武爺即位,京城裡變得安穩祥和多了。”
卻說蕭芷蘭和佩佩在花市大街望得脖子都有些發酸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街頭。佩佩立刻高興的對蕭懷遠呼喊起來。
蕭懷遠一看家裡人都在等他,雙手拎著東西,趕緊跑了過去。
“母親,娘。兒子回來了。”說完蕭懷遠將東西放在地上,便對兩位孃親跪拜起來。
二人一左一右將蕭懷遠扶起來。
“好好好,回來就好,你父親在店裡忙著。佩佩快去告訴老爺,少爺回來了。”嫡母李氏笑著道。
“我兒黑了,也瘦了。”蕭懷遠的生母王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仔細打量著蕭懷遠。
“雖是黑瘦了,但兒子可比從前強健了數倍,娘你不信捏捏我的胳膊多結實。”蕭懷遠笑著說道。
“呦!我們家的大將軍可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