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了正神,敢情拳頭打在一棵桃樹上。
他長吁了口氣,是幻想,不是事實,兀立樹畔,又已進人深思。
忽然聽到一粗魯,一嬌細地聲音,說道:“小玲!答應不答應?”
“亞彪少爺,那怎麼成。”
“快把褲子脫下,沒有人看到。”
“什麼都行!就是那件事不可以。”
“死丫頭,不識抬舉,端臭架子,哼——”
嶽霖心中一動,定了定神,向前走了幾步,探首桃林,只見一二十許少年,衣著華麗,濃眉暴眼,正向著位穿得破破爛爛的少女,要脅恫嚇!
那少女不過十五歲,生得小巧玲瓏,清麗秀美,更增嬌豔……並長了一頭金色的紅髮,一對酒渦,一雙會說話的大眼,配以紅紅地櫻唇,有無比地甜,也有無比地惹人憐愛。
嶽霖行走江湖,已近半載,見過的女人卻不少,他感到納罕,這女人是最美的了,不禁愣住。
亞彪濃眉一挑,指手劃腳地道:“你真的不答應,少爺就要在你身上練功夫了。”
小玲銀牙一咬,道:“好吧,隨便怎麼練!”
亞彪三角眼在四下一溜,“叟”的一聲,縱到一棵古柏之上,掏下來三隻鳥卵,然後陰陰地道:“過來!”
小玲怯怯地走上兩步。
亞彪叫她兩手翻舉朝天,手心各放一卵,又將一顆最大的鳥卵頂在她的頭上。
“哈哈!”他狡黠地一笑:“小玲!本少爺要用三隻金錢鏢,洞穿三隻鳥卵,嘿嘿!萬一手頭不穩眼瞎了,手斷了,只好認命。”
小玲嬌臉嚇得焦白,但她咬著舌頭,硬是一言不發。
亞彪陰惻惻地道:“只要你念頭一轉,罪就免了,嘿嘿!不理我?看少爺的手法。”
“砰—砰—”
小玲兩手的鳥卵擊的粉碎,腥臭蛋黃,漓漓淋淋,玉藕般胳臂,連同袖管,盡是黃液體。
亞彪見她目含痛淚,依然不語,更加惱火,道:“再看這隻金鐵鏢,管教你花容失色,桃花粉面變成黃臉夜叉?……”右臂一抬,正要把金錢鏢打去,驀自一股勁風襲到,暗器失了準,不知飛到那裡了,突感左臂一麻,敢情被嶽霖一掌震飛金錢鏢,一手拿住了脈門。
亞彪氣唬唬道:“臭要飯的,敢是吃了熊心豹膽,太爺頭上也敢動土,哼!哼!老子抽你的筋,還要……”
“拍!”
嶽霖一拳打了他個“滿天星”,他捧著腦袋,依然發狠地道:“好兔崽子!祖宗和你拚!”一個頭撞來,嶽霖身子一閃,反而欺身至他背後。
但見嶽霖揉臂一伸,一式“擒龍”手,抓住亞彪後背,跟著一收、一推,小子“蹬,蹬,蹬”倒仰地下,吐口鮮血!亞彪悶哼一聲,卻罵起小玲道:“怪不得不答應少爺的事,原來有了野漢子……少爺先告訴爹,再收拾你……”
小玲臉上一紅,大眼睛眨了眨,突然纖手指著嶽霖道:“臭男人,誰要你管閒事!”
嶽霖一愣,心想:“這女人是下賤貨,看她可憐的,幫她忙,反而罵人。”
小玲又嬌喝道:“揍你一頓,替少爺報仇!”兩個小拳頭一晃,真的攻來。
嶽霖身形微挫,藉力打力,用手一引,小玲一路踉蹌,帶出八尺之外,差些跌倒。
小玲一轉身跑了幾步,低聲說道:“我的爺,好歹挨咱一掌,免得人家受罪。”
嶽霖正在氣頭上,見小玲又一掌攻來,挫肩抹身,掌由肋下發勢,“蓬!”小玲被打個跟斗!
小玲爬起來哭道:“你好狼心,和你拚了!”
嶽霖見她又已撲上,他早感驚異,這少女看來不會武功,但她身法俐落,出手有風,卻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