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二十八!沒你老!」他笑著,一副得意狀,我討厭。
「那你可得加把勁了,弄好了今年一齊走。」我沒有和他一般見識。
「談何容易?建築太難聯絡了。一大堆錄取通知,可都沒錢。」他說著神色黯淡下來。
他想了想又說:「也許我應該再考一次gre?一千九百八,都沒過兩千」他像是自言自語。
那個晚上,他又變得沉默寡言,他一定是為將和他朋友暫時分開而難過。
四月份,我得到通知,因為涉及「知行」案件,要對我公司的帳目進行全面調查。我陷入了空前的危機。
我很少回家,害怕面對老媽的眼睛,她近來少有笑容,她大概對我已經絕望了。
藍宇每週找我兩次,我開始躲避或者拒絕。另外,我忙著另一件事。
那天,我和藍宇做完愛,我問他:
「你原來的那本護照呢?」
「幹嗎?」他奇怪地看我。
「大概過期了吧,你給我護照,我幫你一個星期內辦個新的,也換個出境理由。」我說著下床,開啟我帶來的信封:「這是國內和美國銀行的擔保,你不是有錄取通知嗎,拿這個簽證就行了。」藍宇驚奇地聽著,可我說得很平淡。
「這種很難簽證的。」他還挺在行。
「放心,我有個朋友,她專管『經部』的公務簽證,和使館裡的中秘很熟,和兩個簽證官交情也很好,等護照下來,她會帶你去的。」
「能行嗎?」他將信將疑。
「沒問題,等你到了美國後,你再想辦法。我給你存了五萬美金,要是走投無路了,就先借著用,以後還我。」我說。
「…」他沒說話。
我想他一定是挺感動的。
過了一會兒,他看著我笑了,很輕鬆,可帶著嘲諷:
「其實你真用不著這樣。我早就看出來你又膩了,躲著我。又要把我打發到美國去。」他笑得更厲害:「那點錢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早晚都能聯絡出去。」他說完,開始起身穿衣服。
我沒說話,也穿衣服,穿戴好,我拿著自己的東西,並將一個名片遞給他:「藍宇,這是那個人的名片,等你護照下來,就打電話找她,我和她說好的,她肯定幫你。這是個機會,你不是想和你情人在美國相聚嗎!你要是不想辦,就把這些材料一把火燒了,扔垃圾桶裡。」我也嘲笑地看著他。
他靜靜地看我。
「以後別找我了,床上比我強的人有的是。」我說。
他臉色很難看,憂鬱再一次浮現在臉上。
「我們從第一天認識,從我給你留了1000塊,你就認為我對你就是個錢字。我們從第一次爭吵就為了這個,你覺得恥辱?可我更覺得羞辱我付出的就是幾個臭錢?!哼!」我自嘲地笑了。
他低下頭,一聲不吭。
「今晚我不在這兒住了,你這兒太冷。我早就煩了!」我說著走到門口:「不送送我呀?!」我開啟門問。
他站在那裡:「你自己不會走?」
他說得對,我是該自己走。
我們這回該是徹底分手了。我不是很痛苦,只覺得心被傷得已經麻木,我想當初藍宇也是同樣的感覺吧。後來藍宇電話裡找過我兩次,他說要請我喝酒,我說我很忙,也想戒酒。好在沒有太多的時間讓我領略這份愛的痛楚,一個月後我就被逮捕了。
關於那個案子我不想談太多,只記得被捕那天,幾個便衣走進我的辦公室,他們給我看逮捕令,讓我簽字,我將雙手伸出來,被他們銬住。我是個膽小怕事的人,可那天我異常的冷靜。在這之前,我早預感到事情的嚴重性,我做了很多努力,可我發現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