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士進窒了一窒,哼了一聲,沒再囉嗦,只是手裡的摺扇扇得更快了一些。
不多時,街角一陣喧譁,十幾個漢子開路,把路上的行人趕到邊上,一頂八人抬的豪華大轎出現在許士進的視野,那大轎雕樑畫棟,錦布狐裘,端的是氣派非凡,這裡面坐的人,不消說定然非富即貴,而且富不是小富,貴不是小貴,非得既有地位又富得流油的人才行。
那豪華大轎在望海樓前停下,許士進小跑幾步湊上前去,正有隨行之人將那大轎的前門簾子輕輕掀開,一個衣飾華貴的年輕公子從裡頭走了出來。許士進笑容可掬地鞠了一躬,學著文人禮節道:“江湖野人許士進,見過淮安名士蔡公子。”
“淮安名士”蔡公子看了“江湖野人”一眼,點了點頭,矜持一笑:“許士進,嗯,本公子記得你。”那口氣,似乎自己能記得這個許士進,實在是這個“江湖野人”的莫大榮幸一般。
許士進嘴角一抽,忍住心頭的不悅,堅持一切向錢看的基本原則,擠出一絲“誠摯”地笑容:“蔡公子竟然記得區區賤名,許某實在是不勝榮幸……啊,蔡公子請進,三樓已經為蔡公子定下最好的包間,這望海樓有幾道特色菜,風評一向不錯,還請蔡公子品鑑。”
蔡公子微微不悅,蹙眉道:“包間?”他撇撇嘴:“幹嘛不把這樓給包了,定什麼包間,麻煩不麻煩……算了算了,誰讓本公子一貫豁達呢,包間就包間吧,你也別內疚,下次注意就是。”
許士進面部肌肉抽搐幾下,差點忍不住要罵人,有這麼無恥、這麼不要臉的嗎?算了,老子忍了!
許士進臉上擠出不像笑容的笑容,伸手一引:“蔡公子請。”
蔡公子自然不會客氣,嗯了一聲,就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頭。待上了三樓,蔡公子經過一見包廂的時候,那包廂的門正好被風吹得略開了一道縫,裡頭隱約閃過一個淡藍色的曼妙身形。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卻看得他心頭跳了兩跳,下身某個部位居然就有些不老實,蔡公子心頭一動,什麼樣的女子竟然有這般魅力?一會兒要是方便,一定要想辦法看看,要是果然是個大美人兒,怎麼說都要弄上手才是,這樣勾人的美女,哪怕睡一夜要少十年的陽壽,也值得啊!
蔡公子坐下一看就樂了,桌上五道主菜,居然全部是魚。隨口問了一下,才知道是原燜魚翅、醋熘鱖魚、田園刺蝟魚、刺參燒鱖魚、橙香雞汁魚這五樣。
毫不客氣地在首位坐下,蔡公子笑道:“許士進……算了,本公子就叫你士進好了。士進啊,你這菜色準備得倒是奇了,怎麼全是魚啊?”
許士進心裡鄙視了他一句,老子比你大了怕不有二十歲,你還直呼老子名字,真是***小雜種……嘴裡卻笑道:“這個自然是有說法的。”
蔡公子哦了一聲:“什麼說法?”
許士進笑道:“倒也不是什麼冷僻的說法,就是‘*******,一遇風雲便化龍’這個意思了。”
蔡公子哈哈一笑:“說得好,這個意思不錯!”忽然一愣:“化龍?”手裡頓時有些遲疑,剛剛伸出一半的筷子也愣在空中。
許士進心頭暗暗鄙視一番,嘴裡卻笑道:“蔡公子莫要想岔了,這化龍可不是化五爪金龍,呵呵,許某一介草民,豈敢有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蔡公子儘管放心品嚐便是。”
蔡公子鬆了口氣,佯裝生氣:“你看你,說話怎麼能只說一半呢?要不是本公子知道你為人的品性,豈不是就要把你當成心懷叵測之人了?你呀你……該罰!”
許士進一聽,也不囉嗦,立即斟酒,滿上一大杯,端起來道:“蔡公子說的是,許某多謝蔡公子信任了。在下是個直腸子,話說的不對,確實該罰,在下自罰三杯,您隨意!”說著毫不猶豫,仰頭就一口悶了。然後二話不說,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