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碰水沒問題的。

想到地還沒收回來。

放下他的褲腿，說道：“謝司揚，晚上我們吃過飯，去一趟村長家吧，讓村長陪著我們去老張家。晚上的時候大家都忙完地裡回家了，也好說話。”

“嗯。”

謝司揚對老張家現在很有意見。

以前他覺得老張家在爺爺奶奶最後的日子，對他們有照料。

他很感激。

但老張家拒不還地，讓他有些反感。

爺爺奶奶的地，他必須拿回來。

本來想只收回三分之一的，現在他得全收回來。

以後他要回去了，他們家的地就被老張家徹底佔去了。

下午，雲小五治了一個拉肚子的，快回家的時候，看見了雲母。

雲母帶著雲石寶，還有一個村婦帶著一個跟雲石寶差不多大的男孩兒。

男孩額頭上一個大窟窿，血舊舊往外流著，整得滿臉都是血，樣子有些可怖。

“雲小五，你弟弟用彈弓把我兒子頭打出一個大窟窿，你趕快給我兒子治好，治不好我上你家門口坐著哭去。”

女人兇巴巴地對著雲小五吼道。

彷彿是雲小五兒子把她兒子打成這樣的。

這個女人也是村裡有名的悍婦，叫劉芳，跟趙娥年紀差不多。

雲小五也沒跟她爭辯，馬上給她兒子處理。

消毒，縫針，包好紗布。

一套動作整齊漂亮，有條不紊，彷彿這種事情她做了上百遍，甚至上千遍。

雲母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她那個懶得吃屎的女兒雲小五？

雖然之前也聽說了她來衛生站工作，會治人。

可她總是半信半疑，以為雲小五用了什麼不正當的手段才得到這份工作。

畢竟雲小五在她心裡的形象就是好吃懶做，自己吃不得一點虧，在家的時候經常因為爭東西跟雲石寶打架。所以她為了這份工作耍點手段，也不是沒可能。

從未想過雲小五真的會治人。

她怎麼覺得這個女兒自從跳河被救回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先是同意嫁給謝司揚，性格也變了，好像突然長腦子了，現在還學會了治人。

“好了，回去別碰水，這幾天每天過來換藥，一共一塊錢。”

“什麼？”

劉芳不樂意了。

“你弟弟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的，你還想收我錢？”

雲小五掀起眼皮看她一眼。

“這裡是衛生站，看病是收錢的，又不是我家開的。

再說誰打的你找誰去，又不是我打的你兒子。”

“是你弟弟打的，你也有責任。”

“我已經嫁人了，在雲家，女兒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我管不著。”

劉芳被噎了一下，轉頭看著雲母。

“這錢你得付，還有以後每天換藥的錢，你也必須負責到底。”

雲母哪捨得掏這個錢。

“這就是孩子間的打鬧，你家狗娃也打我家石寶了。”

“狗娃沒有把你兒子的頭打破。”

“這打架也看本事的，狗娃打不過石寶，他就得認這個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