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該如何寬慰,只能乾巴巴說了句。
黑塔嗯了聲?,低下頭,腳尖一下沒一下踢著青石地面,低聲?道:“我知道了。”
老錢一時沒反應過來,黑塔是知道他?的關心,還是知道虞昉封皇妃之事,愣愣問道:“知道什麼?”
黑塔看了他?一眼,解釋了句:“將軍親自找我說了。”
畢竟她曾親口告訴他?,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
可惜,昨日種種,都埋葬在了冬日的大江畔。
她喜歡的人,從不是他?。
盛夏來?臨, 京城天天有大戲看,衙門前天天擠滿了百姓,歡天喜地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朝臣, 官員被投入大牢,罷官,流放, 甚至砍頭。
除了衙門熱鬧,城門,各家瓦子前張貼布告之處, 每天同樣人頭攢動。
各種刑律修訂,增補,釋義陸續公佈, 旁邊還有刑部大理寺的文書專門答疑。
“以後官紳犯案,再也?無法拿銀錢, 官職抵消了!”
“達官貴人也?要繳納賦稅, 服兵役徭役了!”
雖只是田產鋪子要繳納賦稅,兵役除打?仗時的必須徵召入伍,其餘時的徭役兵役,皆可拿銀錢抵消。
平民百姓聽到這項律法,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文書再三確定,他們方才歡欣鼓舞。
不知是誰開始,慶賀的爆竹聲, 足足響了三天三夜。
“只要犯案,最低刑法是罷官, 再無貶謫處罰。”
有人歡喜有人憂,關於釋義爭執不斷。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應當給改過自新?的機會。”
“是啊,讀了一輩子書,好不容易考中進士出仕為?官,竟直接被罷免,一輩子的前程都斷送了。”
駁斥的人道:“只是不能做官而已,又不是要坐牢,砍頭,這何嘗不是改過自新?的機會。”
“九品官的俸祿,各種補貼,尋常百姓一輩子也?賺不到!如此?多的俸祿,都養不好一個官,這官要來?何用!”
“貶謫去偏僻之地繼續做官,那是在繼續危害偏僻之地的百姓!”
僧多粥少,朝廷不缺官,只缺差使。
有人倒下,就有人能補進去,這項舉措深得侯官之人的擁護。
鈴蘭桃娘子陪著虞昉,在瓦市前的茶樓裡聽了一會,便起身離開。
親衛架著馬車上?前,三人一起上?了車,出了瓦市,沿著金河邊駛去。
“將軍,那裡有賣花的,我?去買!”鈴蘭看到一個小娘子在脆生生叫賣,高興地道。
小娘子站在樹陰下,身邊擺著梔子,荷花,蜀葵,夜合花,萱草,茉莉等花,水靈靈,開得很?是燦爛。
“好,她的花很?新?鮮,都買了吧。”虞昉拿了錢袋給鈴蘭。
鈴蘭沒?接,拍拍腰間的錢袋:“我?這裡有錢,等下回去我?會記在賬目上?。”
虞昉道:“拿著吧,這是我?自己買的花,不入公賬。”
鈴蘭頓了下,這才接了錢袋到手中,下車去買花。桃娘子也?下了車前去幫忙,沒?一會,親衛幫著將花搬到了後面的車駕上?。
桃娘子手腕帶著一串茉莉花串,鈴蘭身前彆著一束黃桷蘭上?了馬車。
鈴蘭將餘下的錢還給虞昉,手裡還拿了一枝綴著米粒大小花瓣的銀桂,遞到她的面前,道:“賣花的小娘子見?我?們買得多,額外送了我?我?們一些花串。這枝銀桂,聽說從最南邊辛辛苦苦弄來?,養在暖房裡,開得早,很?是金貴。”
虞昉收起錢袋,接過銀桂聞了聞,茉莉與黃桷蘭的花香都霸道,銀桂的花香還是沒?輸,濃郁的桂花香氣撲鼻。
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