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傷兵營瞧瞧。”
這一仗很快就傳開了,黃宗尚聽虞馮連編帶嚇,丟下姚太后申斥虞昉,召她即刻進京的懿旨,馬不停蹄奔回了京城。
果真邊關可怕,一言不合就打起來。
刀箭無眼?,要是西梁兵打到府城,他的命說不定就丟到了雍州府!
京城。
姚太后氣得快吐血,陰沉著臉來到乾元殿,景元帝不在御書房,他斜倚在暖閣裡?,正在看?信。
“雍州兵跟西梁打了起來,大楚辛苦簽訂的和議,被她毀於一旦,她要作甚!她要顯擺自己,她要窮兵贖武,將大楚都拖入大戰中!”
景元帝眼?都沒抬,涼涼道?:“雍州兵不是大勝麼??”
正因為雍州兵大勝,民間對朝廷罵聲?不斷。
朝廷要急著籌措給西梁餘下的歲賜,庫藏那邊的金錠再也不能?動?,戶部便從地方州府先?行徵收。
地方州府向百姓攤派,引得百姓群情激奮,反抗四起。
朝廷與西梁的和議,質疑不斷,姚太后也被聲?討,認為她要賣了大楚。
姚太后指著他,手指都在顫抖:“你!混賬東西!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事到如今,你不與我母子?齊心,反倒還與我置氣。這是你的江山,我辛辛苦苦,都是為了你!”
景元帝道?:“阿孃,我說過,阿孃若要一意孤行,儘管去做便是。阿孃下了懿旨,我從沒攔著阿孃。阿孃再去下懿旨便是。我的江山,都交給了阿孃,任由阿孃處置。阿孃,你還要我如何?做,你才能?滿意?”
姚太后神色灰敗,說不出的失望,盯著景元帝,心頭?千種滋味,終是化作了冰冷。
“既然你這般說,那我也無需管你,由著你發瘋去!”說罷,姚太后拂袖而去。
景元帝撫著信,嘴角露出苦澀的笑意:“對不住,阿昉。打仗勞心勞力傷神,你又累病了。我會陪著你,深愛到底。”
將信折起來,信上最後的兩行字,在景元帝眼?前出現。
虞昉的字跡秀氣工整,在宣紙上寫著:“若是愛,請深愛。”
慈元殿。
殿內雅雀無聲?, 嚴相等一眾朝臣皆眼觀鼻,鼻觀心,端正坐著。
姚太后見自己的人都不說話, 迴避她的目光,不禁怒火中燒,手拍在?案几上, 厲聲?道:“你們都啞巴了?”
黃樞密使終於嘆息了聲?,為?難地道:“太后娘娘,臣以為?, 當以退為進。朝廷當誇讚雍州府,若雍州府真造反,如何能服眾, 收復一眾士子的心?”
王御史中丞跟著道:“太后娘娘,臣也以為?, 不當?對雍州府用兵。”
姚太后看向嚴宗, 眼神更沉了幾分,道:“嚴相呢,你也這?般以為??身為?政事堂之首,你莫非想要在?此等大事上和稀泥?”
對著姚太后的發難, 神色一如既往,和和氣氣道:“太后娘娘,臣不懂用兵打仗,這?件事, 當?問黃樞密使。臣還有個擔心,要是對雍州府用兵, 當?派誰為?領將?”
姚太后淡淡地道:“陝州兵領將張達善。”
嚴相微楞了下,呵呵道:“張將軍可有這?個本事, 臣不清楚,當?問黃樞密使。”
黃樞密使見嚴相把問題推給他,心底罵了幾句老狐狸,含糊著道:“至於張達善可能領兵,此事還有待商議。”
戶部?尚書乞骸骨,陳弩從左侍郎身為?了戶部?尚書,他開了口:“若用兵,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戶部?眼下錢糧著實吃緊。給西梁餘下的歲賜,從地方州府湊了五萬貫錢,餘下的部?分,尚無著落。”
嚴相道:“既西梁兵節節敗退,有雍州軍在?,這?五萬貫錢,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