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知熠就這樣抱了一路,到了聶家,他一直把宗考送進房間的床上,才下樓去忙聶老爺子的靈堂。
翟雙白找了一條毛巾給宗考擦身上的汗,他哭的頭髮都溼了。
阿珍一邊給宗考衝奶一邊說:“沒想到四少還挺會帶孩子的,他抱著宗考,宗考就不哭了。”
翟雙白看著宗考的睡顏,低聲說:“可能他是個男的,能夠讓宗考有安全感。”
“對。”阿珍衝好了奶放在溫奶器裡保溫,宗考要是餓了馬上就能吃,她看了看緊閉的門口小聲跟翟雙白嘀咕:“今天七少把我嚇壞了,他執意要帶宗考上車,那個車子我看了都害怕。”
“予桑也是想好好地送老爺子一程。”翟雙白長舒一口氣:“我回去換衣服,你好好看著他。”
翟雙白換了一身黑衣,洗了臉,把長髮挽了個髮髻,在梳妝檯的首飾盒裡看到了一枚鑲白玉的髮簪,便插在了髮髻上,素著一張臉下樓。
樓下聶老爺子的靈堂已經搭好了,只剩下照片還沒送過來。
周管家給每個人發了孝章,翟雙白接過來套在衣袖上別好。
“七少奶奶,這是四少的。”周管家說:“我找了一圈也沒看到四少。”
“先給我。”翟雙白拿過孝章,過了會聶知熠一邊接電話一邊匆匆下樓,翟雙白便走過去,聶知熠看到她手裡的孝章,直接伸出胳膊,翟雙白就幫他套上孝章,別上別針。
他電話也打完了,收起手機的時候問了一句:“宗考還好吧?”
翟雙白抬頭看著聶知熠的眼睛,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我的髮簪好看嗎?”
他的目光輕移,落在了她的髮簪上,水滴狀的白玉墜飾在空中輕輕地晃動,配她中式黑色長裙和素靜的臉,倒是搭配的很。
“四少第一次帶我去拍賣會上拍的,還記得嗎?”她微笑著輕聲說。
在這個時候憶當年絕對不是最佳時間,聶知熠看了她片刻,點點頭。
“記得。”
她縮回手:“我打電話通知以湄和阿姨,四哥,不耽誤你忙了。”
她匆匆走開,那晃動的白色水滴在一眾黑色中是那麼顯眼。
韓以湄和樸媽很快就來了,別院離聶家不遠,她們都是一臉驚異。
“怎麼這麼突然?”
翟雙白也覺得突然,但是人年紀大了,又生了病,這種事情猝不及防的。
她帶她們去拜祭老爺子,上完香鞠完躬,聶知熠立在一邊也深鞠躬家屬還禮。
韓以湄環顧一週,?小聲問翟雙白:“予桑呢?”
正說著,聶予桑和聶廣生回來了。
聶予桑眼睛紅紅的,滿臉哀慟,看到了樸媽和韓以湄,他啞著聲音說:“謝謝你們來拜祭爺爺。”
“予桑。”韓以湄的眼眶也紅了:“你不要太難過,節哀。”
“謝謝。”聶予桑輕輕捏了捏韓以湄的肩頭,又跟樸媽點點頭:“阿姨,你們隨便坐。”
這時,賓客已經陸陸續續地來弔唁了,大廳里人越來越多,翟雙白便送她們離開。
韓以湄拉著翟雙白的手不勝唏噓:“看到予桑的樣子真的挺難過的,雙白,你這幾天好好陪一陪予桑,他重感情,又是最親的爺爺去世了,只怕他傷心的撐不住。”
“我知道了。”翟雙白說:“我讓司機送你們。”
“不用,就這幾步路。”樸媽說:“你快去忙你的吧,對了,剛才忘了去看宗考了,要不要我們把宗考接到別院去,這幾天你們忙。”
“不用,聶家的保姆多。”
“也是。”樸媽點著頭:“那雙白,你也照顧好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