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予桑猝不及防地捱了一下,額頭一陣刺痛,鬧鐘尖尖的角把他的額頭劃破了,他伸手摸了一下,都破皮流血了。
翟雙白還不依不饒地繼續廝打他,聶廣生皺緊眉頭煩躁不已:“你搞定她,等會高律師來,讓她不要瞎鬧!”
聶廣生甩手離開了,聶予桑愣神間又捱了翟雙白一耳光。
他忍了又忍,握住了翟雙白再一次打過來的手:“雙白,你冷靜一點,不要再鬧了!你再鬧,宗考也不會回來了!”
“是你,是你害死我兒子!”翟雙白哭叫了一聲,彷彿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身體軟軟的往下倒。
聶予桑扶住她,沉著臉讓阿珍搭把手,把翟雙白帶回了房間。
他對著鏡子給傷口貼上了創可貼,回頭看著倒在沙發上的翟雙白。
她彷彿失去了生氣的被連根拔起的花,花瓣都打蔫,葉子都快枯萎了。
聶予桑沒有過去,離她遠遠地站住:“雙白,宗考的事情我也不想的,我的本意是讓宗考送爺爺最後一程,這件事情完全是個意外,你冷靜一點,現在你就算殺了我,宗考也活不過來。”
翟雙白沒有說話,再也沒有力氣發瘋了。
聶予桑看著她說:“處理宗考後事的那個人今天發了安葬影片給我,如果你要看的話,我發給你。”
她抬起頭,目光直勾勾地停留在他臉上。
聶予桑把影片發給了翟雙白,然後飛快地刪掉了,他壓根沒有開啟看過。
翟雙白立刻開啟了影片,把聲音調到最大,裡面傳來了神婆囈語般的唸經聲。
聶予桑不喜歡這個聲音,一聽到這個聲音,他就想起了那天在太平間的門口那陰冷潮溼的感覺,他立刻走出房間關上了房門。
中午時分,高律師來了,帶著聶老爺子的遺囑。
在宣讀遺囑前,高律師說:“聶老爺子在立遺囑的時候,訂了一個規定,就是聶廣生先生有一次更改遺產分配的權利,但是一定要有強而有力的依據,聶先生這幾天跟我商討了一下,我們律所在合理合法的情況下,對聶老爺子的遺囑按照聶廣生先生的意思,重新做了修改。”
眾人有點振奮,立刻表態,催著高律師宣讀遺囑。
聶廣生說:“把聶知熠從偏廳裡帶出來!”
等人都到齊了,高律師開啟牛皮紙袋拿出原稿,給眾人一一檢查一遍確定無誤後,才開始宣讀。
眾人屏氣凝神,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聽著高律師唸完前面冗長的內容,和上次聶振賢從高律師的秘書那裡弄來的遺囑一模一樣。
前面的唸完,就是後面遺產分割的內容。
其他的財產都和之前的沒有太大的差別,最關鍵的是聶氏的股份分割。
高律師唸的累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眾人眼巴巴地看著他,高律師笑說:“諸位稍等片刻,容我喘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