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躺在宗考的身邊,閉上眼睛,但是過了好久又睜開了。
她根本睡不著。
她不想承認的。
但她真的動心了。
雖然以前她從來沒想過她和聶知熠能結婚,能生活在一起。
這在以前來說,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他們是世界上最不合適的兩個人。
而且兩個防備心都夠大的人如何朝夕相處?
可是,她還是動心了。
特別是聶知熠說放棄了聶家的一切是為了她之後。
不信歸不信,但心動歸心動。
理智和情感,走的是兩條線。
但翟雙白太謹慎了,她害怕這是聶知熠的又一個局,比之前所有的坑挖的都要深。
因為以前的只是算計,而這個則是攻心。
她不敢往前踏任何一步。
實在睡不著,她就去露臺上吸菸。
連吸了兩根菸之後,她轉身準備回房間,看到了隔壁露臺上的聶知熠。
他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神秘而又極具吸引力。
他背對著她,但他聞到了翟雙白的煙味。
雖然他們什麼都沒說,但翟雙白極度懊惱。
因為她的糾結和掙扎被聶知熠窺探到了。
不論是做律師的時候還是現在,翟雙白都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所有情緒。
但凡被別人察覺出自己的喜怒哀樂,她就輸了。
她飛快地回到了房間裡,賭氣似的躺在床上,將被子拉到了頭頂。
但是她的心亂了,心不靜怎麼都睡不著。
外面走廊欄杆上的那枚戒指,像是一個鬼一樣在蠱惑著她。
她終究還是從床上爬起來,鬼使神差地開門出去,拿走了首飾盒。
回到房間,她坐在燈下凝視著這枚閃閃發光的戒指。
她那樣理智的人,忽然間有了一種衝動。
管他到底是不是陰謀,管他們到底合不合適。
此時此刻,她把腦子都扔掉了。
蜂窩煤一般的心眼子都堵起來了。
她從首飾盒裡拿出戒指,鄭重其事地戴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
非常合適,不大不小。
她不知道聶知熠什麼時候準備的,但一定是給她量身定做的,是她喜歡的款式。
她把手放在臺燈的燈束下長久地凝視著,眼睛都要閃瞎了。
當她的手機忽然在梳妝檯上響起的時候,她才被驚醒,趕緊過去接通,順勢抬頭往梳妝檯的鏡子裡看了一眼,她的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揚起來,一直都沒放下去。
她從未見過自己笑的如此甜膩的樣子。
自己都被自己膩到。
她接通電話放在耳邊,剛餵了一句,電話那端就傳來了一個哭泣的女聲。
“雙白..”
她一愣,一時之間沒分辨出對方的聲音:“哪位...”
“我是程曼茹...”
“嫂子?”翟雙白終於聽出來了,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時間,換算成北京時間應該也是晚上了。
程曼茹是何彬的太太,她哭著給翟雙白打電話,翟雙白立刻意識到一定是何彬出了什麼事。
她的聲音都有點發抖了:“嫂子,出了什麼事嗎?”
“你師哥,師哥他...”程曼茹哭的停不下來,翟雙白都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什麼。
但是,一定是大事。
“嫂子。”翟雙白極力安撫她:“你先別激動,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