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上滿是歲月的痕跡。他那濃密的鬍鬚,為他那張清瘦面龐更添幾分神秘。他眯起雙眼,上下打量著茵八妹,然後用低沉而渾厚的聲音問道:“姑娘,你風姿綽約,器宇軒昂,可是要測字或卜卦?”
茵八妹嘴角輕揚,一抹淺笑浮現,答道:“我想測字,看看近日運勢。”
卦師微微點頭,取出紙筆,和聲說道:“姑娘,請寫下一字。”
茵八妹略作思索,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個“茵”字。
卦師凝視著這個字,眉頭微皺,似是陷入沉思。片刻後,他沉聲道:“茵,芳草萋萋,生機勃勃。此字寓意無限的生命與希望,姑娘眼下之事想必將有諸多機遇與挑戰。不過,凡事皆有因果。姑娘且看,茵字上為草,下為因,單從字面來看,姑娘所追尋之事的真相,恐如這野草般難有結果。”
“難道真的毫無辦法?”茵八妹問道。
卦師輕捋鬍鬚,侃侃而談道:“那倒也不是。機遇與挑戰往往相伴而生,如銅錢的兩面,可以相互翻轉。只不過呢……”
“只不過什麼?”茵八妹趕緊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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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師話鋒一轉,賣了個關子:“嘿嘿,只不過時機未到罷了。須知因果迴圈,否極泰來!”
“這話到底何意?”茵八妹繼續追問。
“姑娘你且再看,若將‘茵’字拆分,大字置於‘口’下,橫畫放於‘口’中,豎畫立於‘口’半,便成了‘果’字,如此一來,因果即可相互轉化,真相也會自然大白。而多出來的這一豎,便是那解開謎團之人。咦?不對啊……”卦師突然臉色大變,惶恐起來。
“怎麼了,先生?”茵八妹疑惑地問。
“此人甚是厲害,不僅能將因化為果,還能置己身於四方之外,聚草為王,策王為草,更能將一人困於其中,腳踏大字……”卦師心有餘悸,喃喃自語道,“姑娘,今日卦象已盡,請恕在下不能再言了……告辭!”
說完,他便匆忙收起卦位攤,倉惶而逃。
茵八妹聽得一頭霧水,待卦師跑遠,她才想起卦金還未付。“喂,先生,你的卦金!”
卦師跑出甚遠,才回頭丟下一句:“卦金罷了,千萬不要記住我的外號‘蠡口神斷’!”
蠡口神斷?
“那你究竟是希望我記住你,還是希望我忘掉你啊?!”茵八妹無奈地搖搖頭,心中暗歎,這江湖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恰在此時,一雙蒲扇般的大手從身後拍了拍她,而後壓低聲音道:“少主傳信,命我們即刻折返,後續之事由他親自調查。”
來者,正是張禮!
幾乎前後腳的功夫,在海州追查龍鱗草及男根被劫後事的大皇子武承煜,也收到了同樣的密函。
“起風了!”武承煜看著信箋內容,沉聲道:“那劫持雲孃的兇徒,還是沒有吐露實情嗎?!”
下方的典籤衛聞言,趕忙回話:“啟稟殿下,那賊子已然招供,說是他一人所為。”
武承煜臉色一變,“哼,倒有些骨氣!傳信魏琰,務必讓他撬開那賊子的嘴,問出幕後主謀,本殿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幾時……”
與此同時,在竟陵郡大牢的最深處。
裘爺被緊緊地縛在木架之上,身軀顫抖,傷痕累累,宛如風中殘燭。他的面龐青紫交加,腫脹不堪,往昔的英武之氣蕩然無存。
兩名衙役分站兩旁,宛如凶神惡煞。他們手中的皮鞭,似毒蛇出洞,在空中急速舞動,呼嘯聲刺耳欲聾。每一鞭都狠狠地抽打在裘爺的身軀之上,濺起朵朵血花。
裘爺緊咬牙關,強忍著劇痛,不吭一聲。然而,他那扭曲的面容和額頭的滾滾汗珠,卻昭示著這痛苦是何等的難以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