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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鬆如棉花糖的羽絨服被驟然壓縮,有一隻胳膊深陷其中。
沈淮剛要放鬆的身體瞬間緊繃,又更加軟了下來。
他卸下身上的所有力道,靠在身後的懷裡,後仰頭蹭了一下封凌的側臉,分不清是誰的呼吸如同嘆息,又急促。
兩人默不作聲,只是這樣抱著,偶爾臉貼在一起蹭一下,溫馨下壓著焦躁的東西。
不知道是因為車內暖氣充足,還是因為身後人的體溫滾燙,被隔著羽絨服緊緊抱住的沈淮,髮際線處滲出細密的汗,染溼最外面剛長出沒多久如絨毛的細軟頭髮。
沈淮蹭了一下封凌,“熱。”
封凌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卻不如往常千依百順地給他脫下羽絨服。
他緊緊隔著羽絨服抱著他,盯著他額上那一點細細的汗珠,眼眸幽深。
他伸手用力道最輕的無名指指腹蹭了一點汗,啞聲問:“沈淮,你要化了嗎?”
沈淮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他的眼神讓沈淮頭皮有點發麻。
沈淮慢慢抿了下唇,把封凌的目光引到他的唇上,張嘴說:“封凌,你知道我剛才上車時導演說了什麼嗎?”
“說什麼?”
“他說我要午睡,讓別人都別來打擾。”他若有所指,“兩個小時的午睡。”
腰上的胳膊更用力,封凌下巴崩了一下,和沈淮一樣,聽到這句話反應並不平靜。
他盯著沈淮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隻手還在沈淮額角,沒注意到沈淮的手探向腰間,直到摟著沈淮的那隻手上傳來一陣冰涼,他才回過神。
可這時已經晚了。
沈淮深深吸氣收腹,先拷住封凌放在腰上那隻手,趁著他愣神之際,利落轉身拉住額上被他掙開的手一銬,封凌的手被手銬住了。
封凌:“……”
沈淮慢悠悠地站起身,站在他腿間脫下身上的羽絨服。
羽絨服內是另一番完全不一樣的風景。
和羽絨服的純白柔軟相對,裡面是一身純黑筆挺的軍官制服,硬挺的牛皮腰帶被冰冷的銀質腰釦收緊,把身體四六分。
封凌坐在沙發上,要抬頭看他,這個視角裹在黑色制服褲子和軍靴裡的腿異常的長,筆直得好像沒有膝蓋。
沈淮說:“今天電影要拍的戲份,不用槍而需要一副手銬。”
封凌:“要是腰上是一把槍呢?要崩了我嗎?”
沈淮只是掀開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封凌還有後半句,他喉結滾了一下,說:“鬱處長。”
鬱處長是沈淮正演的這部電影中的角色,電影中大多數場景,別人都是這麼稱呼他的,情報處的鬱處長。
沈淮略一揚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忽然在封凌面前蹲下,胳膊隨意搭在膝蓋上。
清冷的人裹在黑色冷硬的制服裡,本是一身禁慾的氣質,可他這個蹲姿有點痞痞的不羈。
矛盾地讓封凌心跳急速,完全移不開眼。
封凌比他高,沈淮這樣蹲在他敞開的雙腿前,封凌剛從驚豔中回過神,就意識到他們這個姿勢有多危險和糟糕。
沈淮脫下羽絨服後,額頭上不流汗了,他額頭反而滲出汗。
沈淮面容冷淡,“老實交代,你藏在我的車裡想做什麼?”
封凌:“……”
他錯了,他剛才不該逗沈淮叫他那聲“鬱處長”的。
他好像已經預見接下來的難熬和危險。
可男人就是這樣,骨子裡有被禮儀教養壓制的劣性根,在激動或危險時就會衝破壓制冒出頭。
“我勸你好好交代,你大概不想知道上一個不好好交代的人,經歷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