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凌從夢中驚醒, 猛地坐起。
他滿頭大汗,手指止不住輕顫,大口大口喘著氣。
心悸壓抑的感覺久久難以消散, 他一手抓著心口, 一手胡亂』地摸』手機。
手指打顫試了次才開啟手機,他立即給沈淮打電話,瞥到凌晨3點47的時間, 又堪堪忍住。
他咬著牙移開手指轉微博熱搜, 熱搜上風平浪靜。
封凌終能正常呼吸, 他擦了一把額頭的汗, 緩了好一會兒, 拿著手機洗手間。
下床時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他又頓了會兒,才握緊手機洗手間。
洗臉時他的手還是顫的,朝臉上拍了好捧冷水, 撐著洗漱臺抬起頭。
鏡中的人,難以說清臉上是什麼表情, 驚恐、戾氣、後怕和怔然雜糅成略顯扭曲的神情,眼尾泛著一層紅。
封凌盯著發紅的眼睛,又想到夢鮮血糊住沈淮眼睛的場景。
他的眼睛更紅, 狠狠地咬著牙也止不住牙關發顫。
他終知道沈青河麼固執一個人,為什麼會因為一個夢而改變。
一個真實感很強,真實得好像發生過的夢,威力原可以這麼大。
封凌沒再繼續睡, 他在沈淮的書桌前坐下。
書桌上有一副裝裱在畫框中沈淮的畫像。
一看就是出自沈淮媽媽之手。
十歲的沈淮坐在外面棵硬骨凌霄花樹下,正淺淺笑著。
明亮的陽光灑在粉色』的花上,金粉色』從花朵間隙洩下, 落在他稚嫩漂亮的臉上,笑容如春風。
封凌緊緊攥著畫框,揉』了下眼睛。
上了年紀的人睡眠,天剛矇矇亮時,沈青河就起床了。
他在外面散步一圈回,驚訝地發現封凌已經起了。
“沈授,打擾了,我現在就走了。”
“走啊,誰還留你不成。”
今天封凌不昨天賴的樣,他對沈青河點了下頭就向外走。
沈青河覺出他的異常,有點奇怪地回頭看他。
正好封凌也停下腳步回頭。
天色』剛亮,裹著一層模糊潮』溼的水霧,封凌眉眼間沉澱著一層不知名的情緒,隱在沉沉霧氣中。
他張口問:“沈授,你昨天說夢到沈淮死了,是因車禍嗎?”
沈青河愣了一下,他臉色』不是很好看,很久都沒說話,就在封凌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點了下頭。
封凌心頭緊縮,有種說不上的感覺,他又問:“是什麼情況?”
沈青河沒再說。
第一次封凌有點理解這個他討厭的人,別說告訴別人,他想都不願意再想一次。
“我先走了,您多保重。”
封凌下飛機後,直接了公司。
公司的秘書們見到他驚了一下。
娛樂圈沒有周末一說,但高層領導有休息日,這是封凌進公司以第一次週末加班,而且看臉色』並不好看,秘書和助理們個個嚴陣以待。
封凌問何鶴:“徐郡賢現在怎麼樣了?”
“啊?”何鶴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這麼說,“我這就給你查。”
封凌說:“你再查查沈淮進圈後得罪了哪些人。”
何鶴應了一聲就了。
午飯的時候,何鶴才帶著整個秘書辦整理的東西找他。
“沈老師入圈第年就進京珀娛樂了,因為份合,公司乎沒讓他參加過什麼應酬,資源也是送到他手上的,撕資源的事都,所以應該沒得罪多人,徐郡賢算一個,和夏影后也有點不愉快,其他都是些難免的小摩擦。”
封凌找的就是嚴重得罪的,嚴重到想沈淮死。
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