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三年前礦場裡出了場亂子後,每到往礦場輸送新人的時候,曹春林都會親自到場盯著,防止有壞事的人混進去,也防止輸送錯了人。
當年事發前,他是如何也沒想到安勇建的妹妹會被送進去,且最後被折磨致死。
雖然,安勇建這幾年沉默許多,面上沒有因為此事變現出任何不快來,但是,他內心深處如何想的,無人可預料。
東勝礦場坐落在西邊的萬山叢林裡,地勢險峻,林深茂密,兇禽猛獸時常出沒。
時不時,就會有進山打獵的人被吃的訊息傳出來,往往連骨頭都找不見半根,可見猛獸兇猛。
漸漸地,居於附近的山民心生畏懼,便不大敢往深處去了。
後來又常在夜裡聽見哀嚎的聲音,撕心裂肺的哭喊有時聽得清清楚楚,簡直像老人家們講的鬼故事般可怕。
數年間,搬離者居多,偶有村寨炊煙升起,住的人也並不多。
若是有人再進入這片山脈,就會發現能越過的入口都設了路障,甚至有人看守。
若是有人誤打誤撞進入,遇到這些看守的人就大事不妙了。
翻過幾道山脈後,在一處隱蔽的山谷中出現了一列隊伍。
二十幾輛馬車前前後後蜿蜒前行,車上罩著黑布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到裡面的東西。
這條路經過多年碾壓,已經平整許多,任誰見到都要驚訝,這樣的深山還能有如此好走的路。
這列隊伍的目的地在這片大山的最深處,那裡有幾座龐大而古老的山擠在一起,東勝礦場的入口就在幾座山的山腹處。
曹春林站在林中暗處,沉著眉眼看著過來的運輸車隊。
負責這條線路運輸人的是安勇建,曾是韓元槊的左膀右臂之一。
他長著一張國字臉,眉間有幾道較深的紋路,平日裡不常開懷。
曹春林走出來,率先問道:“路上可有異常?”
安勇建搖搖頭,他示意護衛們掀開馬車上的黑布,好叫曹春林過目。
“同那邊交接的時候已經檢查過一遍,有一百一十七人是從各州選來的犯了死罪的人,還有八十九人是一些流浪的乞丐和孤兒們以及從人牙子手裡買的。過崖水澗的時候,給他們食過一個饅頭一碗水。”
這些人裡最小的只有五六歲的樣子,最大的已經白了頭髮。
曹春林順著馬車仔細檢視,每輛馬車上大概有十個出頭的人擠在一起。
“有沒有特殊的人?”
安勇建明白他問的是有沒有練家子或者身份特殊的,“都試探過,幾個三腳貓的工夫,那碗水下去也歇了。”
正說著,從山洞裡走出一個人,正是閆水山。
閆水山先是衝著曹春林拱了拱手,然後才和安勇建點了點頭。
曹春林確認了所有馬車都沒有問題後,才跟過來的閆水山道:“杜少爺在裡邊怎麼樣了?”
閆水山笑道:“您放心,就叫人打了兩頓,扒光了衣裳,死不了。”
曹春林表情淡淡道:“他老子不鬆口,從他身上找回場子,讓杜家長長記性也好,只要能喘氣,把人毀了也無妨。”
閆水山一頓,點頭:“是。”
新來的人被閆水山帶人接手後,便被套上手鍊腳鏈進入山洞。
穿過長長的洞道進入礦場時,沒瞧見多少人,因為這個時候,其他人都在坑洞裡幹活呢。
這次人數算得上多,路上也有哭鬧的想要反抗的,被狠狠打了頓消停不少。
他們中也有很多害怕的,認命的,心裡想著在哪兒熬著不是熬著呢。
閆水山管理東勝礦場多年,自然有一套管理人的方式方法。
新來的這些人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