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雨夜,他們要的是蕭則玉的命!
進入皇城不可帶侍衛,蕭則玉這次只帶了疏林月影隨行,這是一場精密計劃的刺殺,每一步都料準了,必須要將她擊殺。
疏林護著蕭則玉後退兩步,他從袖中摸出絹帕將劍柄纏在自己手上,纏得近乎要將兩者嵌合在一起。
他手上攻勢越發凌厲,這把劍是殺人的劍,劍刃薄如寒霜,頃刻間便被染紅。
月影解決了高牆上的弩手,飛躍下落在十幾個黑影身後,他持劍殺入,劍光似一尾游魚,迸濺的血花雨水成了汪洋上翻起的浪花。
疏林月影的劍很快,倒下的刺客很快鋪滿一地,濃重的血腥味透過雨幕鑽入蕭則玉的鼻腔內。
只是下一瞬,便有第二波黑衣人再次加入,這場刺殺的幕後策劃之人沒有給蕭則玉留下任何可能的退路。
她知道這樣酣戰下去,他們疏林月影遲早會力竭,然後他們便會輕易被逼入絕境。
手中袖箭已經射出五發,還餘五發,而她並沒攜帶多餘箭矢,她當機立斷道:“月影往前衝出去,走高牆去尋魏無忌。疏林,我們往後退,退入社稷壇。”
月影快速前進出劍,那劍招帶著不可抵擋的悍然,他此刻就像強力射出的一支羽箭,衝散了那群黑衣刺客,近身的刺客一劍就被解決掉了。
有了月影斷後的這一息喘機,疏林攜了蕭則玉亦如離弦的箭,暴雨在這一刻似是靜止了一瞬又再次落下。
月影攔截了一撥刺客,另一撥刺客便如水流一般一湧而上,輟在一黑一白的影子後。
兩人沒有絲毫猶豫,破開社稷壇側門入內,風破雨散,蕭則玉的臉在這一瞬的寒光中露出一抹清輝,像是浸潤水中的清月。
這一箭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蕭則玉更是避無可避!
疏林動了,一個旋身,劍風快如雷電。
那支利箭被斬斷兩節,疏林全身猝然繃得更緊,麻意從虎口位置傳至手臂,再到全身。
那麻意和緊繃催促著他,讓他感受不到疼痛,出劍變成了本能。
他們很快躲入殿中,此刻的大殿便成了靶子,刺客增補的弓箭手再次開弓,門窗很快便被射成了篩子。
這場針對蕭則玉的殺局,挑中這裡不是偶然,社稷壇內不見人聲,想來是早已遣散了值守的人。
這樣大手筆的要她必死,能夠調動這樣的武力,背後之人不作他想,必是她的親舅舅。
黑暗的殿中,蕭則玉聽著疏林的喘息聲,沉聲問:“傷得重不重?”
疏林咬牙,搖搖頭,恐她看不見,又輕聲否認,“還能堅持到月影回來。”
與此同時,頭頂傳來皂靴踩過瓦片的嘩啦聲,下一刻,屋頂便破了個洞,人影混著瓦片落下來。
十幾道黑影如同密不透風的網,將兩人團團圍住,蕭則玉嘆息,當真是死期將至了。
蕭則玉率先動了,袖箭破風的聲音蓋過了呼吸聲,五箭連發,箭無虛箭。
疏林同一時間一躍而起,配合主子先發制人,劍劍相接。
這些刺客明顯更強,他們穿著緊身黑衣,數次躲過了疏林的劍風。
他們的策略是圍獵的獵狗群,逐漸收緊攻勢,然後再將人絞殺。
蕭則玉握緊了匕首,那把匕首是精鐵所制,削髮如泥,最適合近身刺殺。
寒鋒過喉時甚至不會見血,只有光刃離開時,才會猝然炸開一簇血花。
只是刺客也不是吃素的,刀勢凌厲,倒下幾個,就會接上幾個,那道圍攏的密不透風的網沒有任何可以破綻可以挑開。
蕭則玉的心承受了親人離世的創傷,身體承受了多年的病痛,她以為自己不會再感受到比那更痛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