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子也被我救了。曾家是撕開漫天黑幕的那道口子,趙家便是劃開一切的利刃,龍翼衛用來收場。”
“至於我夜宿方外觀,不過是想看看那是一處怎樣的地方,叫蕭元燊將魂兒都丟在了龐萍萍身上。”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結束,廳中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這幾句話道破了一個石破天驚的真相,但於蕭家和陳家來說,卻不算什麼秘密。
過了半晌,坐在最下首的陳明漪幽幽道:“姐姐,我以為你多少對魏世子不一樣,利用起來居然也絕不手軟。”
蕭則玉張了張嘴,最後大言不慚地道:“能被我利用便是不一樣。”
陳永伍嘆道:“魏家這小子有兩下子,不知他和陛下說了什麼,告御狀的案子交於他全權負責。任龐巾儒在太和殿跪了兩天,龐淑妃在乾元殿也跪了兩天,都沒說動陛下。”
陳明彥插嘴,“龍翼衛把的嚴,連只蒼蠅都不允許飛進去見到龐書瑞。”
蕭則玉扶額,這話講的太過誇張。
蕭瑜有些心灰意冷,咬牙切齒道:“陛下借這事打壓龐巾儒,目的只有一個,他要將德妃那對母子接回未央宮。”
蕭則玉淡漠道:“母親不必介懷,這正合了我的心意。德妃母子平安逍遙了這麼多年,自然是要將他們高高捧起再重重摔下來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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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二更時分,蕭則玉才回到自己的院子歇下。
重新沐浴過後,一路的舟車勞頓積攢的疲憊達到頂峰,蕭則玉倒下便睡著了。
再睜開眼時,外頭東陽初升,暖色床帳篩過的晴光更加溫柔。
蕭則玉擁著綿軟的錦被坐在床榻上,發呆了足足一刻鐘,這才回過神來已經歸家。
她又在鬆軟的床榻上滾了滾,才利落地起身由著雙犀梳洗,然後去陪家人用早膳。
外頭寒意連天,蕭則玉健步如飛,在千山亭遇到陳明漪,姐妹倆相攜往父親母親住的正堂去。
偏廳內早膳已經擺上桌,四角燃了火爐,暖意如春。
陳永伍一早就去上朝了,陳明彥也早早進宮當值了,只有蕭瑜等著兩個女兒過來用早膳。
蕭則玉接過母親遞來的暖粥,一邊吃一邊道:“此番路過相州,才知韓家真是累世官宦,韓家的祖宅闊達煊赫,說是韓家幾府宅子連在一起,佔了足足一個裡坊。說是近些年沒落了,卻也家底極厚。”
蕭瑜不以為意道:“當年陛下起事,韓家避之,這才有了韓元槊露頭。韓元槊出身嫡枝庶出,上面嫡兄三人,若不是那事,如何輪得到他出頭。陛下登基後,必然對韓家進行了打壓,如今韓家能叫得上名頭的除了韓元槊,沒有第二個人。”
陳明漪便道:“韓元槊運氣好?”
蕭則玉嘆然:“當年他師從龐巾儒,只能說,他運氣不是一般的好,也可以說,他運氣不是一般的差。”
待用完早膳,母女三人便躲在南窗下玩葉子牌打發時間。
打了幾輪下來,皆是蕭則玉輸,她便有些玩得心不在焉起來。
正在此時,門外忽然來了腳步聲。
煙霞走至屋外,和來人說了兩句,便掀了門簾進來道:“郡主,有人求見。”
:()夜雨驚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