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柔聲對惟哥兒道:“前兒你可是答應過二叔了,一天只吃一塊糕糕,如今是不是說話不算數了?”
惟哥兒聽了,扁著小嘴認真地想了想,想到自己不能吃好吃的糕糕了,大眼睛中不禁又有淚水漫出。但他雖然不捨,還是抽了抽鼻子:
“那……不吃,不吃糕糕。”
玄昭忙道:“那惟兒跟二叔拉鉤好不好?”
惟哥兒猛地吸了一下鼻子,伸出細嫩的手指。一大一小兩根手指在空中一鉤,又相互碰了碰,見玄昭臉上露出淺笑來,惟哥兒也咯咯笑起來,往二叔懷裡一埋:
“叔,好!”
霍陵見了,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方才我也是這般說的,怎么他偏聽二弟的,不聽我的?”
秦雪笑著輕輕推了他一把:“誰教你成日家在兒子面前板著個臉。”對惟哥兒來說,嚴父和慈叔,自然是慈叔更好了。
且霍陵公務繁忙,秦雪又要管家理事,他幼時幾乎是玄昭一手帶大的,對玄昭比對秦雪還親。
一時眾人說說笑笑,眼看著天已二鼓,該歇息了,霍陵將兒子一把從弟弟懷裡撈出來,道:“惟兒今晚跟爹爹一道睡好不好?”
惟哥兒咬著手指,卻是依依不捨地看著二叔,又轉過小腦袋看了看孃親,可是,他想和二叔一道睡……
和許多大戶人家家裡都是由奶孃陪著哥兒姐兒一道睡的不同,惟哥兒打小便或是同爹爹一道睡,或是同二叔一道睡,只有極少的時候,他是同孃親一道睡的,而最近不知為何,一直都是爹爹陪他。
可是,他好想二叔……二叔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可好聞了……見小傢伙眼巴巴地瞅著玄昭,霍陵笑道:
“你二叔近日有要事,分不開身。之前惟兒不是說想有個弟弟妹妹?等二叔忙完了,就有弟弟妹妹來陪你了。”
話猶未完,秦雪一張俏臉已羞紅了,伸手在霍陵腰間輕輕擰了一把。
這人真是的,在孩子面前渾說些什么,什么“忙完了就有弟弟妹妹”,她……真個羞死人了……
原來自打霍家的共妻“詛咒”解除後,因沒了下一代被迫共妻的憂慮,玄昭自然不必再斷絕子嗣。他雖是出家人,實則如今也與還俗的差不多,霍陵便與愛妻和弟弟商議了,待惟哥兒滿了週歲後,秦雪也恢復好了,便可以給玄昭要個孩子。
不過玄昭對此事並不在意,他如今視惟哥兒如親子,大哥的孩子便如自己的孩子,有沒有屬於他的孩子也不打緊。
如此一來,每晚惟哥兒自然就見不到二叔和孃親了。此時他聽說自己馬上就要有弟弟妹妹了,不禁眼前一亮,忙道:
“要弟弟,要妹妹!”
又對著玄昭道:“叔,要!”一面說,一面還揮舞小拳頭做出打氣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