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奶奶病著,二爺焦心也是有的,可也要為自己想想才是。否則若奶奶病好了,二爺卻又病了,奶奶知道了豈不更加傷心傷身?
如此一番話,可謂是賢惠得體、溫柔小意,誰聽了不要多看她兩眼?
若是玄昭抬頭的話,便會發現青杏雖然只穿著半舊的青緞掐牙背心,月白綾子裙,但頭上臉上都精心妝飾過,因穿得素淨,反倒愈發顯出了俏生生的好模樣。
兼之聲音柔婉,舉止殷勤,那俏麗之中又生出一股風流之態來,奈何玄昭一心只在秦雪身上,別說細細觀察品度了,卻是連個正眼都沒給她,只道:
無妨,你下去罷,這裡不需人伺候。
青杏聽了,頓時恨得牙癢癢,卻也不敢表露出來,只得依言退出。
走至門邊時,只見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還在忙前忙後著,給秦雪淨面、梳頭、擦身其細心周全,連她們這些丫頭都及不上,一時恨意更甚。
憑什麼那個蕩婦能得到這樣兩個男人如珍似寶地呵護。若只大爺一個人也就罷了,連二爺也是如此天上有地下無的男子。
當初她連臉都開了,人人都知道她要做姨娘了,卻還是被霍陵從房裡趕了出來。如今她又對玄昭幾番勾引,依舊是俏媚眼做給了瞎子看。她汲汲營營都得不到的東西,偏那個蕩婦輕而易舉就有了,那蕩婦有什麼好的!
好在老天有眼打起簾子時,青杏一回頭,瞥見床上那個昏睡不醒的身影,眸中登時掠過得意之色。
這蕩婦現在昏過去了,雖然沒死,恐怕也再醒不過來了。畢竟這樣人事不知地一直躺著,她肚子裡又還有孩子,雖有各樣珍貴藥材吊命,等到孩子要生了,她還不醒,那自然只有死路一條。
想到此處,青杏就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待出了門,立時便有幾個媳婦上來回事,人人臉上皆是巴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