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後山,陳長安手攜小龍女,兩人皆是白衣,向全真教所在的方向緩緩的走去。
全真教,一處大殿,馬鈺一襲白髮,坐在王重陽的石像面前,久久不語。
只有數不盡的眼淚,自他的臉龐滑落。
“師傅,終究是我辜負了你的厚望!”
“師弟師妹們,我都沒有照料好,一切都是我的錯!”
說完,一股哀傷和死志,漸漸的浮現在了他的臉龐。
江湖啊,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怎能不會淹沒草叢?
曾經意氣風發的全真七子,以及之前顯赫一時的全真教,在歲月的沖刷下,顯得那樣的平平淡淡。
馬鈺,想起以往的種種,心中不禁抑鬱。
就在這時候,全真教重陽宮外,飛來了兩道身影,打破了彼此的這一寧靜。
馬鈺微微閉上了眼,掩去自己臉上的淚痕。
而後,站起身,取下了掛在石柱上面的佩劍,跨步的走了出去。
..................
重陽宮外,一片廣場處。
幾名僅存的全真教弟子,顫顫巍巍的手執長劍,圍困住了陳長安和小龍女。
但是,所有人,都不會敢先出手,反而是不斷的後退。
陳長安一手牽著小龍女,一手執青色的長劍,緩緩踏步而行,所過之處,沒有人敢阻止。
當陳長安走到大殿外,站在廣場中心的時候,馬鈺出來了。
兩人的目光,在空間相視。
這分鐘,馬鈺很是平靜,即使眼裡有無盡的怒火,有無盡的仇恨。
但在這一分鐘,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
作為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江湖名宿,作為全真教的當代第一人,他遠比任何人都明白,所謂的情緒,只會給敵人可乘之機。
最高明的獵物,往往都是絕對的理智。
陳長安看到馬鈺的這副模樣,以及看到全真教只剩下幾人的慘狀,他的內心沒有絲毫的波動。
江湖,不是我殺你,就是別人來殺他!
江湖,不需要仁義,也不需要所謂的溫良恭儉讓,只有原則和底線,以及利益。
馬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語,道:“我知道你會來,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
陳長安搖了搖頭,一襲白衣將他襯托的宛若絕代劍仙。
“是的,我來了,因為我不得不來!”
“你們全真教,和我,已經不可能有迴旋的餘地了,我不喜歡被威脅,也不喜歡被追殺!”
“所以,為了消除隱患,我不得不來!”
“此戰之後,當世,再無全真教!”
馬鈺不以為然,搖了搖頭,道:
“不,今日之後,全真教不僅不會消失,更會一直屹立在江湖上!”
“哪怕,只剩下我們幾人,也能鑄就新的豐碑。”
話音落下的瞬間,馬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只在原地留下了殘影,隨風飄散。
而陳長安身前的空間內,在眨眼間,就泛起了陣陣漣漪,殺機四起。
陳長安沒有言語,只是將長劍擋在自己的身前。
“哐嘡!”
虛空處,兩柄長劍互相交織在了一起,捲起了陣陣波浪,直接將周圍的幾名全真教弟子,全部掀飛。
馬鈺的身影,也浮現在了人們的眼前。
不過,此時的馬鈺,一改往日形象,不再是溫文儒雅,不再是沉默寡言。
現在的他,彷彿就是一柄開光了的寶劍,即使年過不惑,也依舊顯眼無比。
一擊不中,馬鈺瞬間飛退了出去,行事之果決,做事之狠辣,遠非其餘的全真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