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搖曳,湖光瀲灩。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顧衝坐在船中凝望著湖面,白羽衣在他身側,淡聲問道:“你來過這裡?”
“嗯。”
“難怪,依窗望月,憑憶過往。”
“咦,你怎知我來過這裡?”
“牆壁上有首詩,煙雨樓上望煙雨,彈破煙雨十八年……”
顧衝嘴角一抹笑意浮現,白羽衣若不說,他還真未曾注意,原來自己作的那首詩,真得被題在了煙雨樓上。
上到岸來,天色已黑,好在此處距離天凌郡城不過一里之路,兩人便向城中走去。
剛剛走出不遠,黑暗中傳來一陣馬蹄聲,由遠至近,很快兩匹馬兒就從顧衝身邊疾馳而過。
顧衝回頭望了一眼,嘀咕道:“這黑燈瞎火的,還跑這麼快。”
白羽衣催促道:“快走吧,再晚城門關閉,進不得城了……”
“嗯,走吧。”
顧衝話音剛落,又是一陣馬蹄聲傳來,這次聽起來遠不止兩匹。
轉瞬間,四匹快馬停了下來,馬上四名黑衣男子,將顧衝與白羽衣團團圍住。
“糟了。”
顧衝心裡暗念一聲,不由心跳加速,緊張起來。
“看你們哪裡跑。”
說話間四人同時翻下馬,長刀出鞘,指向了顧衝二人。
顧衝立刻雙手上舉,做出投降姿態,慌忙道:“我投降,你們別亂來。”
白羽衣有些害怕,向顧衝這邊靠了過來。
顧衝用肩膀撞了白羽衣一下,示意她也趕快投降。白羽衣學著顧衝的樣子,也將雙手舉過頭頂。
“剛才跑的那麼快,這會兒認慫了?”
其中一人哈哈笑道:“雙龍會的人也不過如此。”
“雙龍會……”
顧衝鬆了口氣,原來是他們認錯人了。
“原來你們找雙龍會的啊,那弄錯了,我們不是雙龍會的人。”
顧衝這下放心了,雙手也放了下來。
“別動,動就殺了你。”
一把鋼刀指在了顧衝胸前,嚇得他又把雙手高舉起來。
“我們真不是雙龍會的,剛剛有兩個人從這裡跑了過去,你們快去追吧,再耽擱一會兒肯定追不上了。”
一人走的另一人身邊,小聲道:“大哥,我看這兩人可疑,寧可抓錯也別放過,不然回去不好交代。”
另一人道:“不錯,先帶回去再說。”
顧衝還以為他們被自己說服了,沒曾想幾人上來二話不說,取出繩索就將自己給綁了起來。
“誒,誒,你們這是……哎喲,輕點……”
很快,顧衝與白羽衣被綁的結實扔上了馬背,幾人重新上馬,向北而去。
馬兒一路疾馳,顧衝被顛簸的頭昏腦脹,胃裡如同翻江倒海般難受,嘔了幾次之後,“哇”的一下,在馬背上就吐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馬匹終於停下,顧衝渾身早已痠軟,從馬背上直接摔了下來。
這四人翻身下馬,其中一人道:“老三,先將他們關進柴房,捆結實些,等咱們吃過飯再來收拾他們。”
“好嘞。”
顧衝與白羽衣早已無力,被兩人扛著進了柴房。隨後,手腳又被重新捆綁了繩索,連嘴裡都被塞進了一團軟物。
“哐啷”一聲,柴房門被關上,在外面上了鎖。
柴房內漆黑一片,顧衝倒在角落裡,虛弱地哼唧著,“唔,唔唔……”
“唔。”
白羽衣回應了一聲,顧衝順著聲音方向一點點挪動身體,精疲力盡地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