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志勇把人帶進接待室之前，忽然頓住腳步，回頭漫不經心地看眼謝姜，吩咐許歲歲泡兩杯茶。

他就站在接待室門口，側著身子回頭看過來。

寬肩窄腰的好身材，妥帖包裹在定製的條紋襯衫和黑色西裝褲裡，中年美大叔的霸總氣息撲面而來。

本就俊逸的面容經過歲月的洗禮，沉穩儒雅，特意搭配的銀框銀鏡，提升了幾分清冷的氣質。

不笑就足夠讓年幼無知的少女心動，笑起來，更是迷惑性十足。

許歲歲被他笑的晃了下神，胳膊上瞬間爬滿雞皮疙瘩，應聲離開工位去泡茶。

“西施效顰算是讓他玩明白了，剛才回頭的那一瞬，我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杜文宣。”曲嫿挪動椅子往謝姜身邊靠了靠，傾身在她耳邊嘀咕，“他這身裝扮，也是學的杜文宣。”

叔圈天菜的帶貨能力也很強。

不少中年男粉絲，只要沒長大肚腩的，都喜歡照搬他的穿搭。

田特助是資深粉，估計每一套穿搭都買了。

“他學的很好，杜文宣涼了。”謝姜勾了下唇角，壓低嗓音岔開話題，“我去偷聽，你去不去。”

接待室不隔音，但是離她的工位有點遠，怕聽不清。

小姑娘就想做直播，看看能不能賺點錢減輕奶奶的負擔，誰知剛開始就遇到田志勇這個偽君子。

“去。”曲嫿的眼神瞬間發亮。

謝姜撲哧笑出聲。

過了一會，許歲歲泡好茶送進接待室，出來就跟曲嫿一起，躲到拐角的發財樹後。

很快，田志勇的聲音，從接待室裡清晰傳出來，“我們京彩針對新人定製了許多培訓課程，無論是生活區的各種技能，還是藝術區的各種特長，想學都能學。”

小姑娘還沒說話，他的心聲隨之響起。

【大學生好騙，比大學生更好騙的是準大學生。】

【小姑娘長的不錯，就算什麼都不學也能運作一番，炒作成校花或者國民初戀。】

【有了熱度賺到錢，就會想要更多，拿捏起來也更容易。】

【公司進軍娛樂圈遇到了不少阻力，資金資源兩方面都有，那麼多新人，總得有幾個當墊腳石。】

【這姑娘的眼神清澈又愚蠢，家庭條件很糟糕，奶奶上了年紀，真出事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臉不錯，身材差了點，好在導演只要人乾淨好看，差一點也無所謂。】

【再拿下一部影視劇的資源，給公司的頭部和中層主播，今年的業績就穩了。】

他像是評估商品一般，在心裡噼裡啪啦點評一番，聽得接待室裡的小姑娘，接待室外的謝姜等人心頭冒火。

觀眾也氣得破口大罵。

[這是畜生吧？！不愧是杜文宣那個法外狂徒的資深粉，做事的套路都差不多。]

[京彩果然不負網紅黑工廠的名字，那個跳樓的主播，不會也當了別人的墊腳石，才失去求生的慾望吧。]

[太奶快出來看畜生，活的！]

[大女主姐踩著年輕妹妹們屍骨立人設，臉可真大啊。]

[去年員工猝死就有爆料，京彩剝削底層主播，當時可是被罵到關評論。]

[大女主姐的粉比娛樂圈那些藝人的粉絲，更像毒瘤。]

[去年員工猝死，法醫鑑定沒出來之前，有幾個質疑的網友，後來都被大女主姐的粉絲開盒了。]

謝姜差點氣昏頭，好在及時冷靜下來，掏出手機解鎖搜尋小姑娘的賬號，強行加好友讓她不要簽約。

訊息傳送出去，廖隊的訊息彈出來：人已經到了樓下，下班之前會上去帶人，重案組查到了更多的證據，需要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