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過季回,站在季回的角度,她其實是有些怨恨這個alpha的。
想事的時候不能沒有煙,陳意佩又點起一根,眯著雙眼往遠處看去,夜色中有幾點橘光正在往這邊飛來。
幾分鐘後,直升機在樓頂降落,傷痕累累的oga被抬上擔架,連夜送去麥田合作的醫院醫治。
抽完第二根,陳意佩把菸頭丟進礦泉水瓶中,裹緊外套往下走。
剛到一樓,監控室的同事將她攔下,疑神疑鬼問:“意佩,會議室那個人,他……他不會有什麼精神疾病吧?”
陳意佩問:“為什麼這麼說?”
同事小聲吐槽:“剛才他發著呆,突然扇了自己好幾巴掌。”
陳意佩一怔。
“我都怕他把會議室的桌子拍爛了,那可是玻璃的,本來就不結實。”
“不會的。”陳意佩笑笑,“他打完自己就不會打桌子了,別擔心,我去看看他。”
在麥田做志願者,心理學是必修課,例如,如何透過表情和行為判斷心理狀態。
陳意佩掃了眼景樾通紅的側臉和眼眶,將本來要說的話憋回去,坐回座位。
景樾的指尖落在“1028”上,問:“28號立案,他在塔倫登市待了五天,是嗎?”
“嗯,28號上午,我們的線人打來電話,說在塔倫登市發現了需要救助的oga,當天晚上,季回就被救了出來。”
景樾往後翻。
【被救助者情緒激動,拒絕檢查。】
*
沒人知道那五天發生了什麼。
季回被救出來時,並不相信這些自稱志願者的人,面對詢問,他只搖頭,不給任何反應。
最後還是意佩把人都趕出去,自己留下來,跟季回慢慢解釋。
“麥田是一家專門救助oga的公益組織,雖然我剛來沒多久,但也見過很多被救助後恢復正常生活的oga,你看。”
她給季回看手機裡的照片,一一介紹。
“所以你不要怕,我們先去檢查一下身體,如果有殘留的——”
“不用。”
季回倔強地看去,“不用檢查,我沒有被強姦。”
五年前陳意佩的心理學還沒有修得那麼好,她無法從季回的表情和行為中看出真相。
她想了想,說:“那立案的話,就不會以強——”
“我說了,我沒有被強姦。”季回再次打斷陳意佩的話,“他們想把我賣給別人,所以我就把腺體劃爛了。”
他的樣子十分可怖,頭髮被汙血粘成髒兮兮的一團,纏裹住後頸的是從衣服上撕下的布條,也已經髒得看不出原來顏色。
“沒有腺體,就不會受資訊素影響。”他平靜地像在陳述別人的故事,“就不會被alpha壓制,不會被迫進入發情期。”
他有自保的能力,也有自毀的能力,不管哪個都可以幫他解脫。
陳意佩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正在加速,季迴帶給她的震撼,那往後每一次執行救助任務時都會想起。
“好。”她妥協,“但你的傷總要檢查一下,我可以帶你去麥田的合作醫院,那裡很安全。”
季回完全放下防備,三分靠大家的努力,另七分都要靠陳意佩溫婉的長婻渢相。
她長得不像壞人,季回只願意跟她交流。
但命運的天平再次傾斜。
季回的檢查結果很不樂觀,斷腿拖了太久,已經出現感染,必須要立刻截肢,否則會危及性命。
聽到這個訊息時,季回再難保持平靜,他終於表現出一些脆弱,抱著陳意佩哭了很久。
截肢手術不久後,季回進行了腺體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