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得恨不得抽自己巴掌,送什麼不好,非得送活物,她當時真的沒想那麼多,現在她不敢去想象,方安虞看著一個一個她送的小魚和小烏龜死掉,會是什麼心情。
君月月手指動了動,但是車裡的君老爺子適時地咳了一聲,君月月咬著牙,再次抬手掙開了方安虞,垂下眼睛坐在了車裡,並且關上了車門。
方安虞手保持著懸空的姿勢,兩隻手指還捏在一起,指尖發白。
他已經很用力了,他的眼淚滑下來,他媽媽說的是真的嗎,她真的不要自己了嗎,明明先前他哪怕是用手指勾一下,她就會朝著自己過來,從來也不會抬手甩開他的。
車子無聲地滑出去,方安虞不信。
他不信!
他不信君月月不在乎小魚,不在乎他了,這可是她答應自己那天晚上送給他的,她怎麼會不在乎呢。
方安虞捧著那小魚,跟著君月月的車後面跑了起來,她一定是沒看清,或者怪他了,怪他沒有照顧好小魚,他可以解釋的,他看到它翻肚皮之後,整整看了一夜,他不是故意的……
車子拐了個彎,行駛上馬路,方安虞只一心地追著君月月,根本沒有顧忌前後左右的車,也不管機動車道到底能不能上行人,他太急了也太慌了,他必須和君月月好好解釋,他不是故意的。
喇叭聲吸引了君月月的注意,她朝後面看一眼之後,頓時嚇得肝膽俱裂,“停車!”
君月月對著司機吼道,但是司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對上君老爺子的時候,不光沒停下,還加快了速度。
方安虞見車快了,也加快了速度,君月月紅著眼睛伸手去拉車門,被君老爺子突然扣住了手腕。
他的手枯瘦如柴,但是力度大得驚人,他咳了一聲,開口說了一句話,“你現在的力量,連掙開我都要費一番力氣。”
君月月看著後面,方安宴及時拉住了跟車跑的方安虞,他扯著方安虞朝著路邊走,方安虞的頭卻依舊朝著君月月這邊扭著,紅燈了,車子停下,君老爺子鬆開了君月月。
君月月卻沒有動,她的力量還不夠呢,她現在下去,也於事無補,君老爺子殺人誅心,這是在讓她好好地掂量自己的斤兩,也在給她上最後一課,做君家的家主,取捨只是一個開始。
如果真的作為君家的家主,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只可惜君月月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做什麼狗屁的家主。
不過君月月也沒有再掙扎,只是漸漸放鬆了身體,垂下晦澀的眼神和掙扎,溫聲開口,“爺爺,我懂了。”
回到君家,君月月變得前所未有的聽話,甚至忙完了之後,還會在晚上的時候陪君老爺子待一會,說說話。
君老爺子每況愈下,在醫院住了兩天之後再回來,不知道醫生給用了什麼藥,他精神頭好了不少,眼見著已經不到十天,就過年了,這些天天氣簡直瘋了,天黑得簡直日夜不交替了。
君老爺子這天一大早,就叫人接君愉回來了,她恢復得不錯,君老爺子接她從丘海市回來過年。
君月月坐在他床邊上,這天她哪也沒去,嘴角一直帶著笑意,爺爺長爺爺短的,君老爺子問了兩次君愉,君月月都把話題岔過去了,第三次的時候,君老爺子終於火了。
“你快去打個電話問問!”他衝著君月月橫眉豎眼,君月月的笑容卻依然像是畫在臉上的。
但是這一次,她卻說的是,“爺爺,我不用問,她能不能回來,取決於您啊。”
君老爺子瘦得厲害,眼睛一瞪像是要從眼珠子裡面掉出來似的。
“你……咳咳咳,你把愉兒怎麼了?!君家你不想要了?!”
君月月笑容慢慢擴大,“我還沒把她怎麼,君家我當然要了,不然我這麼長時間,是裝孫